“凭什么?!”
沈渊瞪大了眼,突然有如老母鸡护崽般把顾采圈住了,“小采再怎么说也是堂堂顾家子弟,虽然他确实有点笨又有点傻,但好歹是正经世家出身的,论背景,论地位,怎么也轮不到被那大魔头豢养起来当……当那啥啊……”
说到那啥的时候,他细思恐极,将顾采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遍,眼眶微红,“小采,你该不会已经被人惨无人道了吧?虽说吧你从小就长得扎眼,可再怎么说也是男孩子,这世道真是太可怕了,你等着,我去和那个魔头拼了,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楚盈袖抬手赏了他一个爆栗,“就凭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想在李宫主面前逞威风,恐怕这里随便一个婢女出来都能捏死你!”
“师叔,你身为掌门传人,怎么净帮着外人说话?!”沈渊不满地嚷嚷,“您大概还不清楚吧,小采他是顾家的二少爷,顾家主的亲弟弟,那大魔头不知道使了什么邪门歪道,把小采困在这里当他的人……我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在顾府长大的,李沐风这般折/辱我的童年好友,我看不过眼!”
楚盈袖“咦”了一声,低头询问顾采,“小采,你和李宫主不是亲兄弟吗?”
顾采摇了摇头,“阿渊说得没错,我确实是顾家子弟,但我几个月前就死了,魂魄不知何故被牵引来这里,李沐风他……”说到此处,脸颊泛红,适时转移了话题,“总之,虽然我在这里的身份是他名义上的弟弟,可我们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所以……所以……刚才那样并不算败坏伦常。”
楚盈袖羞红了脸,“原来是我误会了。”
她心里的愧疚还没来得及升起,突然转念间又反应过来,气愤道:“不对不对,你还这么小,就算不是亲兄弟也不行,我要去找他说清楚,这种事情,须得长大后才能……”
沈渊在一旁听得面色铁青,伸手召了个咒,“妈呀,听起来好丧心病狂的样子——小采,我还是赶紧带你跑路吧……道祖在上,一瞬千里,助我神行……”
“阿渊,没有用的。”顾采无奈地叹了口气。
“咦?怎么突然不灵了,我不信,再来一遍,道祖在上,一瞬千里,助我神行……”
沈渊接连念了好几遍,还是杵在原地不能瞬移,不由得感到挫败,“怪不得是魔道第一人,没亲自出面就限制住我了,小采,难道你要一辈子被他困在这里不成?”
顾采不自在地别开脸,“他说他喜欢我,那么自然也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吧……反正我本来就是一缕居无定所的游魂,在这里总比在外面飘荡的好。”
沈渊失声道:“我去找顾家主,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赶来救你的!”
“我之前已经和哥哥见过面了。”顾采攥紧了手,“阿渊,你以后不要在哥哥面前提起我了,我不希望他因为我的事操心太多。”
沈渊苦涩道:“好,小采,你拜托的事情我都会答应,你不是要解什么相思咒吗?呵,我就不信堂堂正正解个咒还能被迁怒。”
他刚准备将手伸到顾采身上探查,冷不防脑子“嗡”的一声,忍不住挪开手,愤愤道:“太霸道了!连碰一下都不准吗?”
楚盈袖无奈地摇着头道:“我刚才就跟你说李宫主已经入了魔障,小采要是离开了,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从前我还当他冷情冷心的,可一看到他对小采的那种眼神,哪里像在看一个孩子,分明是恨不得把人融进骨血里的,不管小采以前是什么身份,已经执念深种的李宫主是绝不会放手的。”
顾采突然站起来道:“他在叫我过去,阿渊,你不要跟来。”
沈渊浑身的火无处发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我舍命跟他拼了!”
李沐风确实是在叫顾采。
他乍然陷入魔障,只能将自己困在禁地里,只是在禁地里待着待着,渐渐心烦意乱。
他想顾采了。
心念一动,神识笼罩过的范围内,可以清楚地感应到周围发生的事情。
沈渊当然是在堂堂正正地帮顾采解相思咒,他们两小无猜,感情单纯,就算面对面脱得精光也不会发生什么不纯洁的事情。
可李沐风还是出手阻止了,他自己都觉得这种做法太过霸道,要是换做平时,他针对的只会是真正心怀不轨的人,比如顾天行。
所以,果然还是魔障的原因吗,才会产生这么可怕的占有欲……
顾采很无奈地听从他的召唤过来,大概也是怕沈渊被迁怒,脸上还带着一丝担忧。
禁地的机关开启,顾采还是不适应,惊呼一声,掉进了洞天相连产生的气漩里。
李沐风张开双臂接住人。
顾采一回过神就紧张地在他耳边劝,“我和阿渊没什么的,你是不是又吃醋了?阿渊和我一直都是好朋友,这个和哥哥那种关系是不一样的……”
李沐风低声道:“我知道。”
“那你还吓唬他……”顾采伸手去揉他皱起来的眉头,“楚姐姐说你入了魔障,因为我的原因,你们修魔的人真奇怪,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觉得困扰呢?要是我喜欢一个人的话,只会希望看到他过得快快乐乐的,自己就会觉得很高兴。”
李沐风抓住了他的手,“那小采喜欢我吗?”
顾采想了想,“我不讨厌你,但我还是最喜欢哥哥。”
李沐风黯然地移开眼,“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差了那十几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