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遂岸就站在遂愿身旁,眼未眨,手未动,直接抬起一腿,将那坨丧心病狂之物踢飞出去。(
并立其侧的督总掩面长叹:“让阁下见笑了。”
“没有关系。”收回长腿,他依旧不动如山,“无论是秀丽公主,还是本王的王妃,都深悉其秉性,本王听得多了,故而不以为奇。”
督总健步如飞,立定在不知是昏迷还是无意起身的对方身侧,朗声道:“皇上,微臣依据高祖遗旨,实行黄衣督总令,您纵容异国叛臣大成君横行万安,今生将永禁禁天阁,一世不得出迈出阁门一步!”
“你们敢?”明容硕跃身爬起,双手握剑挥砍而下,“天下是朕的天下,自有朕来做主,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对朕指手划脚?都给朕退下去,否则诛你们九族!”
督总边闪展腾挪躲着那把夺命剑,边喝道:“请各位退避出此处!”
在此之前,冉晴暖、灵枢早已一左一右搀扶遂愿离场,在场者,除了遂岸、王烈与数位黄衣卫士,还有明容毅。他呆呆立着,注视着这个形同疯狂的长兄,心头百味杂陈。
“皇上,请您住手,请您勿伤及龙体!”督总高劝。
后者焉会听得进去?厉声道:“朕要把你们杀光,全杀光,一个不剩!”
“这样的话,本王会有些困扰呢。”遂岸淡淡道,“本王还要和心爱的妻子白头偕老,生一大堆不听话的臭小子,哪有时间与你在这里浪费?来罢,你尽管砍过过来,也好让本王赏你一个痛快。”
其实,此刻的明容硕,已然无法接收到来自外界的任何一字,失去大位之辱,囚禁皇陵之辱,受人挟制之辱,无法自主之辱……这种种屈辱皆是噬心之剑,压抑着惟我独尊刚愎自用的本性,化成一团戾气。这一瞬间,他惟想依据着心中那团戾气的指引,毁灭掉周遭的一切。
“朕是皇上,是天子,是大云独一无二的主人,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龌龊之类,朕要把你们全部杀……”光。 [
督总闪身其后,一掌击在其肩颈之间,另手将其昏晕的身躯扶住,置放于旁边的长椅之上,摇头叹道:“看来陛下亟需休养,眼下不宜处理国事,各位,我们还是暂时离开乾庆殿,让皇上好好歇息罢。”
在旁沉默了许久的明容毅忽然开口:“把我和大哥关在一处如何?”
督总眉峰一扬:“廉王的意思是……”
“我们两个作为先后问鼎大位的皇子,俱是难称其职。既然如此,就把我和他禁在一处,不管是去乡村僻野,还是离宫皇陵,让两个不称职的废帝互相牵制,互相监督,不是很好么?”明容毅面色平静,声嗓也平静,“我不知道大哥会不会有想开的那日,但有我来承受他的怒气,应该短时间内无暇思及其他罢?在此期间,你们一定要找到足以担当大任的继承者,使得他再也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督总目澜疾闪,思索着对方此话的可行性。
“南连王阁下认为廉王的这个办法如何?”有卫士问。
遂岸一笑:“看来这是廉王殿下深思熟虑的结果,虽然本王对这个主意颇为赞成,不过本王终究是个外人,各位若是一时不能决断,何不去征求一下秀丽公主的意见?她除了是个女子,比这二位更适合成为一位帝王,不是么?”
督总眼前一亮,心头豁然开朗,笑道:“南连王高见,本督明白了。”
大云皇朝近来大事连连。
贵妃临盆,生下了大皇子。而在此之前,远嫁异国的秀丽公主得悉千惠公主欲借大岳国之力颠覆大云的阴谋,携手馥馨公主,不顾千山万水跋涉而回,救出了被其以毒控制受其挟迫的新旧二帝,并及时拦下那道欲将大云文武重臣赶尽杀绝的圣旨,扶社稷于危险,救万民于水火。
新、旧二帝为毒所侵,意识未明,黄衣暗卫身着高祖龙袍制就的明黄戎装,持高祖遗旨,拨乱反正,责朝中左右二相暂理朝政。
其后未久,太医诊定二帝皆中毒已深,虽可保得一息尚存,神智却永远无法恢复如初。
而后,黄衣暗卫再发黄衣令,拥大皇子为帝,设以左右二相为首的五名重臣为辅政大臣,在天子成年之前协理国事。
秀丽公主、馥馨公主功勋卓著,双获特封。
秀丽公主封敬国公主,持长公主印,助贵妃抚养天子成人,有教导之责,有引领之职,且对五名辅政大臣所拟国策有督促矫正之权。
馥馨公主加封明岸公主,将在与云国南疆毗邻的梵阳城建明岸公主府,准其自由来往于两国之间。其父冉重威武不屈,宠辱不惊,赐黄金千两,良田百顷,回乡颐养天年。
“这么说的话,在下觉得这场帝位更迭中最无辜的莫过于冉大人。明明早已经辞官回乡,太子登基时被下牢入狱,廉王称帝时又被委以重任,然后太子复位再度入狱,明明是咱们大云最富学识的鸿儒,却命运多舛呢。”
无论何时,酒楼茶肆依然是人们聚集之地,事情过去了多日,围在万安城外以防敌国趁虚而入的京畿卫队都已撤去,帝都人们惊魂已定,情绪复苏,重新开始了小酌怡兴,清茶怡情,自然,也少不得高谈阔论,各抒己见。
“其实,在下还奇怪一件事,秀丽公主与大氏国的亲王和婚,听说因为与夫婿不和,被逼投河自尽。这事在大氏国传得纷纷扬扬,往来于两国间的商旅当年曾经常将此事挂嘴边,咱们大云的朝廷为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