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那道兀自前行的背影,他心中一动,追声道:“莫非侧妃娘娘是为了替旧主报仇,迷惑皇兄,有意令大氏国陷入这等局面?”
素问哑然失笑,回首:“多谢东则王如此高看,原来素问还具有祸国妖姬的姿容?”
“谁知道呢?”律鄍容色泛寒,“侧妃精通医术,随军数月,中间发生任何事也不足为奇。( ”
素问螓首高昂:“既然东则王有此疑虑,何妨建言国君清查素问?”
律鄍负手而立:“侧妃如今正是当宠的时候,本王倘若在此刻向国君献言,岂不是自讨没趣?闹个不好,还会令得君臣龃龉,兄弟不和,难道这是侧妃喜欢看到的?”
素问眉目冷淡:“本宫还要去陪国君用膳。 东则王不妨慢慢收集本宫的罪证,本宫就在这里等候阁下的审讯。”言讫,她转身疾去。
东则王若有所思中,取道长老阁,争取游说国后早日归来的同盟。
第二日,即有一封集结六位大长老印章、东则王亲笔的信札递国嘉岩城。
“我以为那些大长老对我应该很不满意,看了这封信,感觉他们对我似乎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讨厌才对。”用半盏茶的时间看完那封几近万字的长信,遂宁笑意晏晏,将信推给对案弟媳。
冉晴暖逐字逐句读得极为仔细,而后道:“显然,无论对你满意与否,他们都认为只有宁姐才是大氏国后的不二人选。”
“哦?”遂宁兴致再来,将信拿来再看。
冉晴暖浅哂:“依宁姐对长老们的描述,处在他们的位置上,无论谁当国后,都不可能赢得他们完全的满意,这是制衡之道,也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忽然,遂宁将信撤开眼前,目光灼灼,直直盯着她的脸不放。
“怎么了?”她问。
“这封信是东则王写的,你晓得么?”
“此刻晓得了。”
遂宁倾身,要笑不笑:“你不认得他的字迹?”
她颔首:“我从来没有进过他的书房,彼此也不曾有书信来往,或许曾经某个时候看见过,可过去恁久,如何认得出来?”
遂宁喜笑颜开:“这么说来,我家那个臭小子很讨晴晴的欢心呢。”
冉晴暖粉颜微炙:“又关他什么事?”
“这就奇了,臭小子对你死心塌地,你对他也不是无情,为什么直到现在……”看了看花园四遭,这个时候,丫鬟们皆去膳房取果点,“你们还没有圆房?”
“冉晴暖双颊登时艳若朝霞。
遂宁眨眸:“你们虽然同住主楼,也进一家寝室,但一个住内间卧床,一个住外间的榻上,对不对?”
她赧然不语。
美人的娇羞美态,真是百看不厌呢。遂宁坏笑:“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么?不是丫头们多嘴,她们想必也不晓得自己的王爷、王妃进了一道门后还要分房而居。”
“是……王爷?”
遂宁拍案大哂:“那臭小子在我面前一直都是无所遁形,用了几句话便套了出来。他说他在等你完全爱上,现在告诉我,你准备何时完全爱上我那个傻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