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岸猝然起立:“是,小侄这就带晴暖启程。[看本书请到
反倒是冉重怔住:“遂贤侄不问原因么?”
他摇首:“事关冉冉的事,小侄皆可不问原因。”
冉重哑然失笑:“坐下罢,如若不告诉你原因,只怕在晴暖执意回程时不忍阻拦,须知我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儿一旦倔强起来,雷山火海也敢一往无前。”
当然,冉冉的灵魂一半为水,一半为火,为水时晴好如春,为火时暖炽如夏,有谁比他明白?遂冁然归座:“伯父请讲。”
“先皇驾崩,新登即将登基,老夫接到太子手谕,命老夫进京协助操办新帝登基大典,并言皇后想念晴暖,老夫须携小女一同回京。”冉重苍眉拧结,“老夫没有想到三年过去,那位还是不肯放过晴暖。”
“那位是……”
“当朝太子,即将登基的新帝。”
遂岸豁然开朗:他记得秀丽公主曾说过,若晴暖返回云国,万安城内有个器量狭隘的小人式大人物必定不会容她自在。那时不是没有追问,但秀丽公主无意说得太多,他一则不好勉强,二则急于追赶佳人,就此埋下疑团。 [
“晴暖做公主伴读时识得太子,太子登门提亲。然太子早有正妃,老夫家门清正,世代书香,四旬之后方得爱女,不想她为人做妾,故而婉言谢绝,又怕太子说动圣上下旨指婚,故而先行面君细陈原委。先帝体谅老夫得女不易,明令太子不得伤老臣之心,就此作罢。不料,这才是麻烦的开始。”冉重摇首沉叹。
遂岸扬眉:“小侄来猜猜,那位太子不敢违背皇帝的命令,却敢暗中为难伯父和晴暖?”
“正是。”冉重颔首,“一度还曾使老夫背上收受贿赂的重罪,若非秀丽公主助晴暖找到关键证据,老夫早已背着污名身首异处。”
“然后,一贯喜欢采用皇族的旁枝左叶来充当和亲人选的贵国,第一次将一位嫡生正出的公主发往异国他乡?”
冉重乐喟然长叹:“说起来,秀丽公主也是被我们父女连累,但老夫也由此更加确定太子绝非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尤其在经过这么波折之后,他更加不会善待晴暖,老夫绝不能将女儿嫁与过去。”
“当然不能!”遂岸拍案而起,“那样的小人也敢妄想冉冉,本王绝不答应!”
冉重忍俊不禁:“贤侄如此喜欢我的暖儿么?”
“当然。”遂岸攒眉握拳,“冉冉被律鄍那厮已经伤过一回,我绝不让她再遇上第二个律鄍。”
冉重长舒口气,欣慰道:“如此,老夫便可放心将女儿托付给遂贤侄,请你把她带往贵国。”
遂岸一愕:“难道伯父明知新帝居心,还要独自前往?”
“老夫身为臣子,别无选择。”
“伯父大可也随小侄避祸大氏国。”
“不。”冉重正颜摇首,“老夫读圣贤之书,沐皇家圣恩,得居高官几十载,除却爱女,其余皆可奉给大云。只要暖儿无事,老夫无惧生死。”
遂岸听其言,观其行,明白纵算自己此刻舌粲莲花,也不能易其心,改其志,遂点头:“小侄定然不负伯父所托。”
是夜,冉晴暖在饮过卫氏送来的一碗汤水后,即睡意深浓,再赴旧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