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飞英犹自出神,只听得门外传来阴沉的笑声,一男一女自门外而入。男的瞎了左眼,女的瞎了右眼,两人身边各倚一条拐杖,杖身灿然发出黄澄澄之色,杖身甚粗,倘若真是黄金所铸,份量着实沉重。这一男一女都是四十来岁年纪,像是江湖上寻常的落魄男女,却携了如此贵重的拐杖,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左飞英皱眉质问,“尊驾是何来头?擅闯他人居所,好没道理!”
那男子笑道,“这位公子方才既已尝了甜头,现在也该将这塌上之人让于我们。”
原来这二人已在门外窥探多时,自己竟全未察觉!左飞英惊出一身冷汗,待要站起身来,却觉绵软无力,险些跌倒。
是软筋散!自己行走多年,今天被宵小算计了去,当真可恨!不由骂道,“藏头露尾,卑鄙无耻!”
那女子笑道,“若是我们一早暴露身份,公子又如何软玉温香满怀,享无边艳福?再者,说到卑鄙无耻,比起公子趁人之危,我们实在自愧不如。”
左飞英被她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住口!你们要带他走,究竟是何居心!”
那眇目男子倒也坦白,“自然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谁不知道这位林小公子是‘辟邪剑谱’在这世间唯一传人,得了他自然就得了剑谱。”
原来如此,他竟险些忘了,自林平之下山之后,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对他林家‘辟邪剑谱’虎视眈眈。他猛得拔出长剑,重刺合谷、内关二穴,剧痛使得他神识恢复清明。“想要带人走,可要问我手中长剑答不答应!”
那眇目男子眼见他甘愿自伤以求清醒,心中也有些佩服,但他两人费尽心血终于寻到林平之下落,怎肯错失良机?
只听得叮叮当当几下兵刃迅速相交,那两人各挺兵刃和左飞英拆了几招,二人身份诡异,将左飞英夹在中间。只见男子腿上鲜血直流,左飞英长剑交在左手,眇目男子右肩上长衫破碎,被他重重的击中了一下。又拆了几招,那女子脸上中剑,左边自眉心至下颏,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左飞英左臂上却被拐杖重击,左手已无法使剑,将长剑又再交到右手。
那眇目男子见女子受伤,怒道,“老婆子,这小子不识好歹竟然出手伤你!今天老子非要把他打倒在地,让他给你磕头赔罪!”
左飞英暗暗握紧手中长剑,他右手业已受伤,现□体依然软麻,若非疼痛强撑,只怕早就败下阵来。可是他绝不能让林平之落到这两人手中,为了辟邪剑谱,他们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逼迫于他。
那女子嘿嘿笑道,“老头子,我看这小子已是强弩之末,咱们现在冲上去解决了他!”说完,抬手一杖直击他前心。那眇目男子闪至左飞英身后,封住他的退路。左飞英躲闪不及,生生被他打中。那拐杖极重,左飞英只觉得右膝几乎碎裂。眇目男子的拐杖压在他右膝弯处,威胁道,“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左飞英被他生生逼出一股傲气来,昂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要我对你们这江湖宵小屈膝,做梦!”
那女子啐了一口,叫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在嘴硬!老头子,还不打断他的腿!我就不信你的腿比我们这黄金杖还硬!”
那眇目男子点点头,“小子,只要你老老实实给老婆子下跪认错,今日就放你一马,不然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站起来!”
那拐杖顶的他腿弯发麻,若不是中了软筋散,怎么会受制于这等鼠辈!只是无论如何,他都做不起求劝之事来。左飞英打定主意,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那女子恶狠狠说道,“臭小子不知好歹!既然如此,老头子不必跟他客气,他既然不想屈膝,就让他以后再以站不起来,啊!”
她话音未落,便有一把匕首横在颈间,随即背□道受制,动弹不得。左飞英抬头一看,却是林平之!只不知他何时清醒过来。以他的武功,若不是那两人不察,断不会令他偷袭得手。
那眇目男子吓道,“林平之,你若敢伤她一根寒毛,我定要你这小情人死在我手上!”
林平之斜睨他一眼,冷笑道,“你要怎样对他是你的事,只是今天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打我林家剑谱主意的人!”
左飞英没有遗漏他眼中嗜血杀意,当日他的父母就是因这剑谱而死,他为这血海深仇险些丧命,现在这两个不怕死的家伙竟然撞到他手里,以他的性子,又怎么能容许觊觎辟邪剑谱的人继续活在世上。
只见林平之手起刀落,将那女子的右臂生生斩下,那女子失声痛呼,差点晕了过去。那眇目男子根本没想到林平之这般心狠手辣,竟然不顾左飞英的死活。他放开左飞英,冲林平之叫道,“林平之,我要杀了你!”说完,就要伸手就扶那女子。
林平之的匕首划破那女子脖颈,鲜血从她颈部淌了出来,他的声音冰冷无比,听得人背脊发凉,“周孤桐,若是我要你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她的,你可愿意?”
周孤桐惊诧道,“没想到你竟然认得我们!”
林平之冷笑道,“哼!大名鼎鼎的桐柏双奇我又怎么会不认识呢?”
左飞英隐约听过这名头,似乎是魔教中人,“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
林平之恨声道,“除了那妖女还能有谁?你们为了讨她欢心,齐聚五霸岗为她意中人造势,对也不对!”
周孤桐点点头,“你既知道,又何必多问!”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