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刚要举剑格挡,便听得身后劳德诺高声呵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心中一顿,动作便慢了几分,岳灵珊那一剑从他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岳灵珊见他受了伤,连忙收了剑,质问道,“六猴儿,你发什么呆呢!”
劳德诺见岳灵珊依旧不依不挠,连忙打断她,“好了,一个人少说一句罢。如今强敌来犯,你们还有这些心思,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迎敌才是要紧!”
众人印象中二师兄最是中正平和,极少有这般疾言厉色,心里料定出了大事,纷纷向正殿赶去。
劳诺德见林平之眉头紧锁,只当是心中烦忧,转声安慰,“莫急,这些人非是为你林家辟邪剑谱而来。即使若人要打你的主意,二师兄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你周全。”
林平之并非忧心此事,他大概知道劳德诺口中所说强敌所指何人,心中正在思索对策,听到劳诺德肺腑之言,有些意外,心中感激不已。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华山派诸弟子除了令狐冲之外齐聚正气堂,堂中还有数人,看服制分数嵩山、衡山及泰山三派。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瘦削男子,身材高大,手执五岳剑派令旗,正是左冷禅的师弟,人称仙鹤手的陆柏。
劳德诺恭身道,“晚辈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座下二弟子劳德诺,不知诸位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陆柏见主事的是劳德诺,表情甚是倨傲,“今日我等是奉五岳剑派左盟主之命,专为华山掌门而来。”
“师父前些时日为赶往嵩山为左盟主贺寿,尚未回返。诸位可在华山小住些时日,待我师父回来后再行商议。”
陆柏身后那衡山派老者说道,“谁说我们是为岳不群而来?”他指着身旁身悬长剑,满脸戾气的中年男子道,“这位自称华山派剑宗弟子封不平,他要揭发数十年前气宗用计挤走剑宗,独霸华山一派。”
华山派中有些入门较晚的弟子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气宗剑宗,倒是劳德诺等人略有耳闻。林平之见劳德诺摆出义正严辞之态不过是做做样子,若非他通风报信,左冷禅怎么会趁岳不群不在华山的当口派人挑事?也罢,他本就等这个机会让令狐冲大出风头。于是悄悄对岳灵珊说,“师姐,我看这件事非同小可,要不咱们还是请大师兄来跟二师兄一起主持公道。”
岳灵珊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在她心中华山里除了爹娘,便是这位大师兄最是能干。陆大有听到在一旁嘟嚷,“废话,还用得着你说!”
岳灵珊瞪了他一眼,“六猴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吵架,还不快点去通知大师哥,让他快点下来!”
陆大有心中不忿,但岳灵珊所言不差,现在似乎是本派生死存亡关口,大师兄若是能在这立下大功,师父一高兴或许就免了他面壁之罚,到时候看姓林那小子还怎么勾搭小师妹!
林平之见陆大有飞也似的走了,便知他去给令狐冲通风报信去了。现下只要拖延时间,等他从思过崖下来便可。
那厢劳德诺说道,“气宗也好,剑宗也罢,都是我华山派内部之事。再者,所有争端,也要等师父回来再做定夺。”
那衡山派的老者说道,“贵派门户之事,我们外人本来不便插嘴。只是我五岳剑派结盟联手,共荣共辱,要是有一派处事不当,为江湖同道所笑,其余四派共蒙其羞。”
华山派众弟子见这人分明是趁人之危,劳德诺冷笑道,“鲁师叔这么说,那是咬定我华山派处事不当,连累贵派的声名了?”他认得此人乃是衡山派中的第一代人物,名叫鲁连荣,江湖中并无甚名气。
鲁连荣怒道,“岳不群自称君子剑,便是这样教导门下弟子不分尊卑、不敬长辈的吗?”
劳德诺垂首道,“众位长辈远来是客,德诺与华山派众弟子定当以礼相待。只不过衡山派一位成名的英雄,趁家师外出之机在我华山中胡言乱语。下次见到莫大先生,倒要向他请教请教。”
鲁连荣冷笑道,“只因我等是客,你们华山派才以礼相待,倘若这里不是华山,是不是便要挥剑斩我的人头了?”
劳德若也不生气,缓缓说道,“晚辈确实不敢,也不能理会贵派门户之事。贵派中人与魔教勾结,自有人清理,不劳敝派插手。”当日衡山派刘正风和魔教长老曲洋双双死于衡山城外,世人皆知。他提及此事,只为揭衡山派的疮疤,言语间却淡化了二人为嵩山派所杀一事。
华山派众弟子今日见这位二师兄神思敏捷巧言善辨,比之随性荒诞的大师兄,更有几份老实持重之感,心中敬佩不已。就连眼高于顶的岳灵珊都忍不住为他喝彩。
林平之心中暗想,劳德诺此举旨在邀买人心。今日若事成,华山派掌门易主,若事败,他在华山派弟子中声名大涨,将来行事也方便许多。
鲁连荣果然脸色大变,厉声道,“古往今来,哪一派中没有不肖弟子?我们今日来到华山,正是为了主持公道,相助封大哥清理门户中的奸邪之辈!”
五师兄高根明性烈如火,最见不得旁人耍这些阴谋诡计,高声叫道,“你说谁是奸邪之辈?我师父可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君子剑’!”
鲁连荣身旁自称华山派剑宗弟子的封不平嘿嘿笑道,“好个‘君子剑’,只怕这‘君子’二字前面还要冠上个‘伪’字才更贴切!”
高根明大叫,“休得污辱我师父!”说完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