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第二天就混进了芳华院,而且还真是大张旗鼓的进去的。
都不需红提刻意打听,随便一个侯府下人都知道她的法子——她跑去找谢安珍告了一状,说是冷月是叛徒,叛变投靠了琼华院。
冷月都被逐出府大半年了,就连大夫人也早已物是人非,她这一状告得未免太迟了些。
这一状并不能再将冷月如何,也不能将琼华院如何,反倒是表现了她与芳华院的同仇敌忾。
谢安珍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将她留下了。
并且给了她一个能进屋回事的差事以表重用。
消息传到芳华院,红提只能张着嘴对刘婆子的厚脸皮发自内心的佩服万分……
谢安珍收下刘婆子,也是因为应经很久没有人来向她献殷勤的缘故。
从前她在这府里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皱眉就能让琼华院吃尽苦头。那时候,巴结她讨好她的人当然不在少数,她却一个都不放在眼里。
而这时候她处处落于下风,却仍有旧部忠心耿耿地投靠她——哪怕就是图个吉利喜气,她也会留下刘婆子的。
更何况她真的缺少人手。
现在她身边伺候的人,又不少都是老夫人指派过来的。
那些人虽然并非老夫人的亲信,平时也很好使唤。但若是使唤她们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却风险太大了。
所以刘婆子的到来,简直就是谢安珍的及时雨。
当天,她就吩咐刘婆子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出府去找李承俊,问问他柳斌的事情如何了!
谢安珍早就等不及要收拾谢安莹了!
之前母亲和舅舅都没得手,而她的威逼利诱和告状又都没有用处。祖母和父亲似乎早就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认为谢安莹不可能招惹她,反而多半都是她在找谢安莹的麻烦。
更为可恨的是老夫人给父亲纳的新继室!
不过一介商女还是嫁过人的,居然只回礼给谢安莹却不回礼给她!
要不是那人是老夫人亲手挑选,她几乎就要以为这也是谢安莹的圈套了呢!
所以。这种种算下来,她要是以后还想好好出嫁,那就必须在陈氏进门之前找到舅舅,然后让舅舅快点解决掉谢安莹……
刘婆子差点被这个惊人的消息给震撼晕过去!
尤其是当谢安珍将自己所做之事大致与她说了一遍之后。刘婆子更是连连懊悔自己不该趟这趟浑水——四姑娘没什么本事头脑,可这不管不顾不要脸的劲头,却着实吓人。
万一她运气好,那嗣王爷对她有了心,以后如何还真不好说……
可刘婆子既然已经上了谢安莹的船。她就非得将这事做到底。
大姑娘也不是好惹的主,只需随意透露一点她们俩的交情,小肚鸡肠的谢安珍一定会将她捏死。
刘婆子心中惊涛骇浪,脸上却仍旧是那活灵活现的趋炎附势。
她将见李承俊的差事应承下来,二话不说便先将消息传给红提……
红提得知之后何尝不也是大为震惊,她吩咐刘婆子先去见李承俊,自己则是气喘吁吁地跑进琼华院,见了谢安莹立即行礼上前小声道:“姑娘,大事不好了!”
————
李承霆随李尧回到肃王府,一路上脸色冷得犹如寒冬冰雪一般。
他想不明白。大哥为何无缘无故趁着李尧不在放走了柳斌!
李承霆才跨进王府大门,便有王妃的旨意宣他立刻过去相见。李承霆纵然心中着急,却也不得不以母命为重,转头先去往肃王妃所在的寝殿。
肃王妃乃是静王爷一母同胞的亲妹,二人从小关系甚笃。
不过他们两人的性子却全然不同,静王爷为人随和,无论看见谁都笑呵呵的,对于小辈们更是关爱有加。
好比李承霆这个外甥,就从小都得到他不断的关爱问候和关注。
可肃王妃却截然不同了。
肃王妃性子冷而静,但却又不似李承霆那般磊落正派。反而参杂了不少小女子的孤傲在其中。
她平时总看不上别人,无论是东西还是人,只要摆到她的眼前,必然会先遭到一通挑剔嫌弃。
也许正是这样的孤傲性格。使得她在出嫁之后与静王府也不太来往,只关起门来自己做自己的王妃……
寝殿中传来一阵说笑声,李承霆正要跨入的脚步一停,目不斜视地问接引嬷嬷道:“大哥是否也在殿中。”
他正要找李承俊问个清楚,可现在李承俊在这里,他到有些难开口了。
母亲对谢家的婚事一万个不满意。在她面前几乎是提也不能提这件事,更别说还要为一个谢舅爷跟大哥讨论争执了……
只怕争执下来无论结果如何,母亲都会顺着柳斌查出真相,从而将侯府一举铲除。
至于给他治病的事情,要不是闲歌大人和陛下坚持,母亲始终认为将谢安莹取进门做个妾室足矣……
要是现在这侯府一旦出了事情,别说妾室了,母亲估计能让谢安莹做个丫头就不错了。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李承霆自问有些了解谢安莹,她就像天边一颗孤树一样遗世独立,自己以正室之位都未必能求来,更别说什么侧室和丫鬟了。
接引嬷嬷退后一步,面部表情地答道:“回禀郡王,嗣王的确也在殿内。”
听见这个答案,李承霆的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他从幼时就常年随着父亲在外打仗,成年之后在军中领了要职,更是久住军营。哪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