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闻言松口气,拿了银子噔噔噔跑出去。
没一会儿,马车和脚夫进来,把几大箱的首饰财物运走,好在苏府离钱庄很近,灵珑去钱庄办了手续拿了印信,准备出门时见前方迎面过来一个白衣公子,面相英俊,衣阙飘飘,很是养眼。
只是……这面相好眼熟,灵珑盯着白衣公子若有所思。
那公子从她面前经过时抬眼扫了一下,并没什么反应,负手与旁边的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眼看他就要走过,灵珑脑中灵光一闪,原来是他,“公子留步!”
那人回头:“何事?”
灵珑笑盈盈的上前行礼:“公子,你记不得我了?上次在江州侯府,多亏你把我救出来,我还没来得及道谢了,没想到会在这儿再见,公子是京城人吗?请问公子贵姓?”
那人盯着灵珑目光微闪:“小姐,您认错人了!”
“不可能啊,分明就是你啊!那天晚上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还穿着黑衣服,还蒙……”
那人突然捂住灵珑的嘴把她拉到一旁的角落里低声道:“你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吗?”
灵珑顿时反应过来,对了,那晚他蒙面穿夜行衣偷偷摸摸进侯府,干的是小偷的勾当,怎可能承认?灵珑眨眨眼示意她放开。
旁边过往之人诧异的看他们,年轻公子也觉得此动作不雅,低声道:“你别吵,我放开,行不行?”
灵珑点点头,他总算松了手,灵珑长长吐口气:“喂,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不悦的看她一眼:“干嘛非要问我名字?”
“我们是旧识啊,你救过我,咱们至少算朋友吧,朋友之间不该问名字?”
“行了,我姓梁。倒是你,不待在江州好好嫁人,跑京城来做什么?”
灵珑愣了一下,一提嫁人她心里就不舒服:“就因为侯府那事儿,我的名声在江州坏透了,没法儿成亲。”
男子手扶下巴狐疑的看她两眼:“江州嫁不出去,就到京城来试试?”
灵珑顿时红了脸,怒道:“你在胡说,我把你江州的事情吵吵出去,看你怎么办!”
男子吓了一跳,又要捂她的嘴,灵珑侧身退开:“别动我啊,我是克夫的灾星,你再动当心我赖上你,克死你。”
男子停顿片刻,继而哑然失笑:“不好意思,我已经订亲了,如果你不介意,把你收个房倒是可以。”
灵珑怒瞪他:“我呸,你想得美,本小姐懒得跟你胡扯,走了!”
看着灵珑怒气冲冲的走出钱庄,白衣公子站在原地不动,钱庄掌柜过来:“公子,您认识这位小姐吗?”
“有过一面之缘,她来干什么?”
“哦,这位小姐刚刚从江州过来,寄存了几箱子财物在咱们钱庄。”
“是吗?都有些什么东西?”
“都是些金银首饰之类,还有一万两白银。”
“哦?这丫头倒还有些家底儿。童掌柜,你给江州送封信,查查这丫头背景。”
灵珑从钱庄出来直接上了马车,回到苏府时发现大门口多了几辆华贵的大马车,她让车夫停下观望片刻,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从马车下来,门房毕恭毕敬的上前迎接,还有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上前扶持。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亲爷爷?灵珑脑中心思转了几圈,打开车门下去向那老者快走几步追过去:“爷爷!爷爷!”
老者停下回头看过来,灵珑几步过去跪下:“孙女拜见爷爷。”
老者望着灵珑有些茫然:“小丫头,你在叫我吗?”
“是啊,爷爷,孙女姓苏名灵珑,父亲是江州织造苏炳仁,爷爷,爹爹说孙女离京前才两岁不到,爷爷很喜欢孙女和姐姐灵巧,时常把我们认错了。”
老者诧异的扶起灵珑盯着她细瞧:“像!真像!你真是灵珑?”
“爷爷,孙女不敢乱说,孙女虽对爷爷印象不深,但一见爷爷面相就知道您是我爷爷无疑,爹爹的面相跟爷爷像极了,绝对不会认错。”
老者呵呵笑道:“对,你没认错,我就是你爷爷。灵珑丫头,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爹娘姐姐弟妹了?”
“爷爷,孙女是跟母亲一起回来的,我爹爹还在任上,不方便离开,不过他很快就会调回京城的。”
“哦?你爹要回京?老夫怎未听说过?”
灵珑也诧异的眨眨眼:“爷爷,我爹爹一个月前就往京里送过信啊,您没收到吗?”
“没有啊?这个炳仁,江州织造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回京了?回京也不提前说一声,真是……”
“爷爷,您别怪爹爹,我们一家在江州无亲无故的,过年过节冷清之极,爹爹早就想念爷爷奶奶伯伯叔叔们了,苦于还在任上,不能随便离职。
如今哥哥弟弟已经到了考科举的年纪,爹爹为他们前程着想,所以想搬回京城来。
爷爷,我爹爹回来之前,我们能暂住在府里吗?”
“你这丫头说什么话?这是自己家,有什么能不能暂住不暂住的?后院那么多空院子,来福,快去腾个大点儿的院子出来,好好打理,让灵珑他们母女搬进去。”
管家目光闪了闪,有些犹豫的样子,老头子瞪他:“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灵珑大喜,赶紧给爷爷道谢。
老头子显然对灵珑的乖巧很满意,牵着她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江州的情况。灵珑自然把什么都说得好好的,唯独就是想念京中亲人这一点说得悲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