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喜气洋洋的准备了大半个月,今天是拟定的薛家来下聘的日子。苏老爷今日特地请了假待在家里,就等接待薛家下聘之人。
大家满心欢喜从早上就开始等着,宋氏时不时派丫鬟去门口看一趟,没来!没来!还是没来!
眼看就要到午时了,原本的欢喜心情渐渐有些变味儿,灵珑等在后院,见知画一趟一趟垂头丧气的回来直摇头,灵珑隐隐有些不安。
眼看午时已经过了,还是没来。灵珑坐不住了,她起身在桃树林中走来走去,想起前面两个莫名死去的未婚夫,她心里的石头越来越重,难道……难道这身子当真是被诅咒的?不管跟谁订亲谁都会倒霉吗?
有这么凑巧吗?那是迷信吧?迷信不可信!可……可我本就是异世来穿越来的,这是不是迷信?
灵珑心里纠结不已,时间过得越多她的心越是不安。
已经过了午时中刻了,前院众人也不淡定了,苏老爷背着手在堂上走来走去:“怎么回事,这个薛家明明是他们自己来提的亲,又是他们自己定的日子,怎么事到临头连个人影儿都么有?”
宋氏也着急不已,却不得不宽慰苏老爷:“老爷别急,昌州离此有一两百里地,姑爷他们定是路上遇事耽搁了,老爷,要不您差人去昌州官道或驿站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姑爷的消息?”
苏老爷脚步一停,当真叫了管家,带上两个壮年家丁,自个儿亲自出门去打听了。
宋氏追到门口想劝,苏老爷二话不说钻进马车催着车夫快快走了。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苏府上下中午都没吃饭,一个个的要不巴巴的望着大门口,要不就仰头望着天上的太阳。
眼看着太阳一点儿一点儿西斜就要落下山去,宋氏急得不行,又差了两拨儿人出去寻苏老爷。
灵珑想起薛永安是高扬家的亲戚,便让母亲再差人去高家打听打听。
消息陆陆续续传回来,高家那边听说薛永安前天就出发往江州来了,不过现在还没见人影儿,他们还以为薛永安来苏家送聘礼了。
苏老爷也听闻了这个消息,一直守在官道路口等待,希望薛永安是聘礼太多,在路上耽搁了。
一家人急得不行,灵珑更是又急又慌,虽与薛永安只有一面之缘,但她对这人印象挺好,至少她觉得薛永安跟自己是同类人,可以好好相处的。
她打定主意以后跟他好好过日子,顺便把自己现代学的东西好好用用,一定要帮薛永安把薛家做成天下首富,为此她这些天还做了不少策划,如今似乎已经用不着了,那种失望简直无法形容。
知书送上茶水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小姐,公子从昌州过来一定要经过红叶山吧?”
灵珑这几日查过地图,从昌州到江州的官道确实要经过一个叫红叶山的地方:“你怎么知道?”
“回小姐,奴婢老家就在红叶山下。”
“红叶山怎么了?你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小姐,奴婢……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其实……从几十年前开始,红叶山上就有一帮山贼,他们专门打劫过往商户……”
灵珑惊得站起来:“你实说……薛…薛永安遇上了山贼?”
大家闻言都惊得面面相觑,宋氏声音有些颤抖:“不……不会吧!他们时常在这条道上来往,应该……应该有办法规避的,对不对?”
大家对望一眼,纷纷低下头去,谁也不能给她答案,灵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隐隐觉得薛永安真的出事的,她心里一阵自责,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他不来下聘的话就不会出事,我又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该死!老天爷跟我开玩笑吗?让我重活一次,却要我孤老一生,这到底是奖还是罚?老天爷,我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吧?你可不能这样戏弄我啊!
一家人等到深夜,苏老爷才一脸颓废的回来。
众人纷纷围上去问状况,灵珑站在一旁,看父亲那模样,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但她没亲耳确认,又不甘心走开。
父亲被扶过来坐下喝口茶水,长叹一声:“完了!”
“怎么回事?老爷,您说清楚。”
“唉,刚刚得到消息,薛永安被山贼抓到山上去了,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明明走那么多趟都好好的,怎么山贼突然就对他动手了,真是……”
“夫人!夫人!”宋氏双眼一闭,身子软绵绵的往下倒,幸好她身边丫鬟手脚快接住了她,大家手忙脚乱把她抬回屋去,连夜请来大夫,如此折腾直到三更天苏府才慢慢安静下来。
次日一早,苏家人还在沉睡之中,江州城里关于苏二小姐再次克死未婚夫的消息不胫而走,半天时间就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莫名愤怒之人跑到苏家门口泼大粪、胡乱涂鸦,说苏二小姐就是个扫把星,谁见谁倒霉,甚至有人嚷着要把苏二小姐拉去沉塘。
苏府的门房是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的,他刚开门就是一个臭鸡蛋砸他脸上,他还没来得及愤怒的斥骂,抬头一眼,乌压压一大片人围在苏府门口。
门房吓了一跳,赶紧关门进去禀报老爷。苏老爷还没怎么睡醒,经昨日之事,心情正在烦闷,把那门房狠狠骂了一顿才听他禀报。
待听闻门口的状况,苏老爷大怒,召集所有家丁,正门大开,他领头走出去:“本官身为江州织造,为皇上尽心竭力,本官若有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