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炳仁和宋氏一起来到宋氏的住处,苏炳仁屏退所有下人,示意宋氏坐下。
宋氏这一路过来都在想苏炳仁的话,她现在已经能明白他的用意了。说来灵凤和灵霞都不是自己所出,此事与她关系不大,相反如果灵凤和灵霞任何一个出头了,自己儿子觉非也能沾点儿喜气,可为什么她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了?
看着灵凤和灵霞一天比一天出落得水灵标致,虽然还在为婚事发愁,可好歹都在身边,随时能看到不是?再想想自己那一双女儿,大的灵巧嫁给田武生之后就鲜少联系,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小的灵珑好不容易嫁个好人家,没想到最后会落得这个下场。
宋氏越想心中越郁结疼痛,甚至拿起手帕擦起眼泪来。
苏炳仁本在盘算该让宋氏如何安排进宫的事情,可话还没说,宋氏竟然就自个儿哭起来,这算什么?
苏炳仁皱眉训斥:“哭什么?大好的日子别晦气了!”
宋氏抽泣几下好不容易把眼泪给忍下来:“老爷倒是宽心,我的灵珑才入土几天啊,老爷就盘算着让灵凤和灵霞另攀高枝儿了!”
苏炳仁脸色变了变,转而染上几分怒气:“人都没了,说那些有用吗?家里还有这么多口人,每日要吃穿用度要过日子,光守着一个灵珑有用吗?”
“老爷这样说也太无情了些吧?当初灵珑嫁入梁府时也没少给咱们苏家带来好处。”
“够了!事情闹成这样怪得了谁?还不是怪她自己瞎折腾。”
宋氏闻言眼泪立刻就汪汪的滚出来,止都止不住:“老爷,灵珑人都没了,你还这样说她,你可是她亲生父亲啊!”
苏炳仁有些烦躁的站起来,负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时不时的回头看宋氏一眼:
“行了行了,灵珑的事你以为我好受吗?可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你不是一直埋怨梁家不够仁义,对灵珑不好吗?这次不是正好,有个进宫面圣的机会,要是能想办法把灵凤和灵霞送进宫,岂不比送去梁府更好?你自个儿想想,觉非的前途还要不要?”
不知是苏炳仁语气放柔了的缘故还是说中了她心思的缘故,宋氏的抽泣慢慢停下来,她抹一把眼泪道:“新皇年轻英俊,多少官家女子想方设法想挤进去,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咱们家灵凤和灵霞又不差,罢了,他们俩的事你不用管,你就想想进宫后怎么帮他们牵线搭桥,怎么才能给皇上见上一面就是。”
宋氏低头小声嘀咕:“我一个常年不出门的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
苏炳仁停下来发愁的盯着她看了会儿,心里很是焦急与不耐烦。
宋氏什么都好,贤惠大方听话,但就是能力不足,特别是人脉方面,总觉得她太懦弱太不懂事,见了人畏首畏尾的上不得台面,这一点儿二姨娘就比她好太多太多了,可惜二姨娘的身份又不能进宫,苏炳仁只能耐着性子好生劝道:
“当初灵珑在时不是引荐你认识过几位夫人吗?你到时候热情些,跟人家攀攀关系。
哎,对了,灵曼不还在宫里吗?听说新皇把她留下还封了嫔位,这在历朝历代中极其少见,说明新皇对灵曼还不错。
当初咱们灵珑在时帮过她不少忙,相信你只要好好求她她定会帮忙,对,就这样,你准备准备,看能不能在宫宴开始前跟灵曼见上一面,只要她肯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
宋氏呐呐的呢喃一句:“灵曼?那个不言不语老实规矩的小丫头?可……可她是大房那边的姑娘,大房现在恨透了我们,灵曼真的肯帮忙吗?”
“哎,大房是大房,灵曼是灵曼,当初大嫂朱氏折磨灵曼母女,灵曼心里恨透了她,再说灵曼他生母怎么死的你不知道?朱氏如此心狠手辣,灵曼恨大房还来不及,如何会帮她?真是天助我也!夫人啊,这事儿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咱们苏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苏炳仁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宋氏,然后当日下午他就替宋氏写好帖子送到内务府,请求让宋氏以探亲的名义见灵曼一面,顺便把灵凤和灵霞两个丫头也带进宫去熟悉熟悉。
有了明确的方向,苏府这边很快就从前几日的焦躁不安中脱困而出,府中上上下下都在紧张的准备着几日后进宫贺寿一事。
而当日听闻小夏被郭兰香气晕的梁宸景冷着脸从院子出来,抓了个下人就问于香香的住处,听说是在当初大哥姨娘住过的院子,他便冷着脸寻了去,可到院门口时听闻里面嘤嘤的哭声,他停在院外细听,只闻那郭兰香嘤嘤控诉: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因为我这张脸长得像二少爷以前的夫人吗?可天生长成这样是我的错吗?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折磨我?妈妈,求求你,求你帮我找一下二少爷,我要当面跟二少爷解释,求你了妈妈!”
看着郭兰香跪在院中对看管她的婆子磕头,婆子们冷着脸推开她,理也不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郭兰香无力的软倒在地上,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尤其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与印象中那种机灵古怪的娇妻重合。
梁宸景心中纠结复杂,他看了半晌,最后终归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出门,牵了自己的宝马直接往最近的城门口方向去。
随着新皇生辰的接近,宫里越来越热闹,到处张灯结彩装扮一新,就跟过年一般喜气,但意外的是这几日御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