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英顿了顿:“小姐,夫人不是说老爷已经在路上了吗?迟早要到的,也就在这半个月之内吧!小姐别急,养好伤要紧。”
灵珑垂眉看着自己缠满纱布的小腿:“桂英,我这样子成亲的时候怎么办?”
桂英噗嗤一笑:“小姐担心这个干什么?二公子是个有担当的人,既然他都认了,肯定不会抵赖,到时候把你抱进去不就行了?”
“拜堂也抱着吗?”
“不是更好吗?说不定还能传出一段你们夫妻恩爱的佳话了!”
桂英本是一句玩笑话,灵珑却偏着脑袋认真想,如果让梁宸景抱着自己拜堂的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
梁宸景似乎比我脸皮薄,他肯定比我臊得慌,他害羞的话我反倒不觉得害羞了,顺便让某些人难受一下,让更多人羡慕一下其实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灵珑豁然开朗:“好,就这么办,谁叫他害我受伤!”
桂英愣了一下:“小姐,奴婢说笑的,您别当真。”
“怎么?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
“就这么定了,你下次遇见你家二公子跟他说一声啊!”
“啊?这个……”
“我累了,带我去休息吧!”
灵珑刚上床,母亲就着急着慌的进来了。看灵珑伤成那个样子,她眼泪马上就出来了:“哎呀,你这孩子,在府里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这样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样子我怎么给你爹交代啊?还有梁家那边,都要成亲了,你……”
“好了好了,母亲,我没事,一点儿皮外伤而已。”
灵珑和几个丫鬟好一番安慰,总算把哭哭啼啼的宋氏给劝住了。她最担心的还是梁家那边没法儿交代,听闻梁二公子给过承诺才算放心。
宋氏轻叹一声:“唉,你爹还没到京了,你们一个个的就惹出这许多事儿。把我忙得脚不沾地,你爹来了也不知会怎么说?唉!”
“母亲,您不是一直陪着外祖母吗?什么事情这么忙?”
“还不是你那两个舅母家的事儿,唉!”
灵珑一下子坐起来:“不会吧,大舅母又找上门儿来了?”
“那倒不是!不过……唉。一言难尽啊!”
“母亲,你倒是说啊,怎么回事啊?”
“前些日子你二舅母不是把你外祖母送我们这儿来了吗?他府里又请了几个壮丁做护院儿,你大舅母去闹被拒之门外,你外祖母又不在那儿,她没了借口没办法,便没再去闹腾了。
还以为她就此安心过日子去了,昨儿个遇见你二舅母听她说又出大事儿了,我们中午在梁府吃完饭就匆匆回来了,都是为你大舅母一家的事儿。”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她不闹不是更好吗?”
母亲摇头:“昨儿傍晚。你大表嫂带着几个孩子跪到你二舅母门前。”
“大表嫂!她……她不是跟大舅母分家了吗?怎么又混一起了?”
“这事儿有些复杂,你二舅母说不清楚,我就亲自跟着去你二舅母府上看了她,唉!”
灵珑问了半天总算弄明白了。
大舅母在二舅母那里没捞着好处,苏府这边据说曾经来过,还没进门就被门房一通乱打给轰了出去,之后就不敢来了。
可她那一大家子好吃懒做的找不到个宿主怎么活啊?他们寻思来寻思去,觉得还有一条路,就是大表嫂一家。
虽然之前二舅舅做主分了家,不管怎么分。大表哥是大舅母肚子里出来的,那几个女娃娃也是她亲孙女不是?大舅母跟二表哥商量好了,先找到大表哥一家,让他们管吃管住。不听话就把他几个女儿弄去卖了!
这些日子他们没四处闹腾就是分头找大表哥一家了,最后大舅母在城南的一条小巷里找到大表哥一家,见他们租了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还开起了饭馆儿做起了生意,很有过日子的样子。
大舅母心下欢喜,当即跑去揪着大表哥耳朵一阵臭骂。说他不孝不管老娘死活,还要周围乡邻评理,周围人不明缘由都帮大舅母说话,大表哥没办法,只能同意让大舅母带着二表哥一家搬过去。
就在去寻二表哥的路上,听说追债的找到了二表哥,拿着刀子逼着二表哥还债,二表哥想逃,对方对他一阵暴打,混乱之下二表哥不知怎么夺了刀把两个要债的都给捅了。
大舅母和大表哥赶到现场时那两个人就倒在地上鲜血汩汩直冒,二表哥吓得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眼看官兵就要来了,大舅母为保二表哥,竟然把带血的刀子塞到大表哥手上,还跟官兵说人是大表哥杀的,大表哥就这样被抓进官府大牢!
灵珑实在听不下去,气得拍床大骂:“那个死老婆子混老婆子,大表哥也是她儿子啊,她心疼那不争气的二表哥,就不知道心疼大表哥,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有什么不同吗?她脑袋被驴踢了吗?她……她……”
灵珑气得都不知道怎么骂了,知书和桂英安慰灵珑让她注意手上的伤,母亲宋氏也是愁眉苦脸连连叹气:
“可不是,要不是你大表嫂求到你二舅舅府上来,我们还不知道这事儿了,唉!真是造孽啊,好好的一家人弄成这样!”
“什么好好的一家人?有大舅母在,那一家子永远都不会好,我说干脆把那浑老婆子扔荒郊野外喂狼算了!”
“傻丫头,胡说什么?她犯浑我们也跟着犯浑?”
“要不能怎么办?现在出了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