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啊？”徐磊突然问到我。
“眼睛？”我转了转眼珠。用手在左眼上揉了揉。
他指的应该就是刚才林香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都从我的左眼进入了我身体里的这件事。那一幕多半是被他看到了。毕竟他那时候是假晕的。
“你的左眼是阴眼的事。最好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再好的朋友也不行。知道吗？”我想起来了外公曾教导过我的。让我不要把左眼的事告诉任何人。
“哦？你说那个啊。我也不太清楚。”我打着哈哈。赶紧扯开了话题，“对了。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媳妇吗？”
“媳妇？”徐磊突然顿了一下。随即咧了咧嘴，“我命里犯孤。注定是孤独终老的。”
“命犯孤缺？”我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
这就是所谓的五弊三缺。五弊。鳏寡孤独残。三缺。钱缺命缺权缺。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不知道我五弊三缺是啥呢。算上来我学道术也已经有好几年了。如果犯了的话那肯定是应验了。有时间了可以问问外公。他应该知道吧。
“五弊三缺这东西靠谱吗？我怎么觉得这是忽悠人的呢？”其实我还是挺怀疑的。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就要少一样东西呢？就因为学道术吗？
“切。也就你个小屁孩子好说出这样的话。这种东西。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徐磊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擦。我还不知道我的五弊三缺是啥呢。”
“糟老头子没告诉你吗？”
“你丫能别在我面前嚷嚷什么糟老头子嘛。”我瞪了他一眼。那好歹也是我外公啊。虽然徐磊好像并不知道。
“嘿嘿。习惯了。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也算得上是挺好的朋友。”
“你跟我师傅怎么认识的啊？”我对这有些好奇。
以前我外公告诉我。像他们这些有门有派的道士。对我们这些民间阴阳先生是不太瞧得起的。更何况徐磊还是出自茅山这样的名门大派。
徐磊点燃了一支烟。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那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茅山的弟子。”
“啊？你说啥？”我心里一愣。听他这么一说。那他现在岂不是脱离茅山了？
“额？我去。嘴贱说漏了。”徐磊也反应了过来，“跟你个小屁孩说了也没用。”
擦。早知道我就不打断让他说了。现在故事也没得听了。
“有人来了。”徐磊提醒了我一句。
“嗯。”我也看到了树林里射过来两道手电光。
这时候了还有谁会来这疙瘩？不用说也知道是蒋润发叫来接我们的了。
“走吧。”徐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两位就是徐道长和尹道长吧。我是蒋县长的司机。来接两位回去的。”来人看上去挺年轻的。大概二十出头吧。穿着一身黑衣。表情挺淡漠的。语气也是不带一丝感情。
我点了点头。和徐磊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诧异。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过我俩也没怀疑。跟着他上了路边的黑色奥迪。
“去医院吧。这小子伤的不轻啊。”徐磊坐在前面招呼到那个司机。
他也没回话。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擦。是你快不行了吧。我身子骨好着呢。”我坐在了后排。慢慢在座位上躺了下来。后背又猛烈疼痛了起来。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切。你还好意思说。让你顶那么一会你都顶不住。”徐磊从反光镜里看了看我。
而我却突然觉得十分的疲惫。眼皮也越来越沉重。还没回答他的话就莫名其妙的睡过去了。
疼。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疼的。喉咙也干的要命。就跟刚刚经历了一场车祸似的。
虽然我没经历过车祸。不过估计也差不多了吧。
“醒了啊。”
我还没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了徐磊那粗犷的声音。
“唔。”我慢慢的睁开眼。鼓动了一下喉咙。跟被火烧似的。
“嘿嘿。喝口水吧。”徐磊穿着跟我一样的白色病号服。不过他看上去精神挺好的。还起床倒了杯水给我。
“咕噜咕噜。”一杯水下肚。顿时感觉身体舒畅多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上五楼。
擦。扯哪去了。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间病房里就我们两个人。徐磊倒没啥事。翘着二郎腿在看电视呢。
反观我呢？刚才喝了杯水。至少可以说两句话了。浑身没力气不说。右手还吊着葡萄糖呢。
“瞧你虚的那样。”徐磊随手拿起手边的苹果啃了起来。
“我擦。我昨天晚上要是像你那么怂我现在也快活得很。”我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就是皮痒痒。欠收拾。话说他吃的那苹果洗了没有啊？也没削皮就吃起来了。
“昨天晚上？你睡迷糊了吧？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徐磊惊讶的看着我。
“第三天？”我皱了皱眉。自己已经晕过去那么久了吗。
“可不是嘛。我还以为你已经挂了呢。正打算让你师傅来收尸的。”
“滚犊子。你才挂了。”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揉了揉额头。这么说来自己好几天都没回学校。那李子涛他们岂不是急坏了。
“学校的事咱发哥会帮你解决的。你还是安心在这养伤吧。告诉你啊。在这里可舒服了。整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什么事都不用干。”徐磊好像明白了我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