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一下。”阿标对夏小然说。
夏小然不知阿标何意,乖乖地从沙发上起来。
阿标俯下身,二话不说,双手一提,就把躺在沙发上的杜洋一下子抱起来,放到一旁的轮椅上,然后朝门口走去。
夏小然跟杜洋有点没反应过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看到阿标打门已经打开,夏小然才回过神追上去。
“阿标,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呃……我想背他出去散散步。”阿标胡乱走了一个借口。
“我不去。”他背上的杜洋抗议着要下来。
夏小然一头雾水,“都三更半夜了,散什么步?”
“反正去哪里都可以,明天一早我就把他带回来了。”阿标边说边出了门口。
夏小然不明白他在搞什么,按住门。
“阿标,你今天是怎么了?”
阿标神色非常郑重,“康先生他手臂上疼得厉害。”
“那你应该送他去医院呀。”
阿标支支吾吾的,“也不是很要紧的疼,就是需要有人去给他按摩一下。你不是经常帮杜洋按摩脚嘛,你手法好,找你比较有用。”
夏小然越听越迷糊。
阿标看了眼脸色潮红的康彦安,再说下去,他怕康彦安忍受不了了。
阿标有点焦急起来,“怎么说他也救过你跟你弟弟,就这点忙你也不愿意帮吗?你就当江湖救急吧。”
江湖救急?
夏小然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的康彦安。
他的脸色真的不是很好。
看到毫不知情的她被自己唬住了,阿标欲言又止。
可怜的她就要羊入虎口了,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罪恶感。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砰的把门关上。
诺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她与康彦安。
康彦安起身,走进他睡的那间卧室。
看他走路的样子,是有点不太自然,像隐忍着巨大痛楚似的。
就算要她帮他按摩一下,阿标也用不着把杜洋都给带走吧?
夏小然纳闷地想了一会,才慢慢走进他卧室。
卧室的壁灯柔和含蓄。
康彦安斜靠在床上,大冬天的,额头泌着冷汗。
与他单处一室,夏小然有点不自在。
尤其是康彦安闭着眼一语不发,不知在隐忍着什么。
夏小然问,“你手臂很疼吗?”
他点了点头。
“你过来吧。”康彦安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夏小然慢吞吞地走过去。
走近后,她脱下他身上的大衣,然后再小心地卷起他的衣袖。
看她不知情又认真小心翼翼的样子,康彦安突然觉得她甚是可爱,自己现在倒像是只大灰狼了。
他手臂上的伤口已拆了纱布,有道不太好看的疤痕。
夏小然不知怎么下手按摩,心想这伤口疼,按摩有用吗?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觉得康彦安那道灼热的目光直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她极其不自在地抬起头,迎上他那道与往日不同的视线,在柔和
的灯光下,觉得他脸色涨红得有些异常,眼神通红迷离。
她碰触到他手臂上的皮肤时,是滚烫发热的。
再看看他的颈部,潮红潮红的……
“你、你怎么了?”夏小然觉得特别的不对劲。
她在会所工作过,在那种靡乱的场所里,她见过瞌过类似qing药的男人的反应……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慢慢地低下头,看向他身体的某处……
再想起阿标刚才莫明其妙的举动与话语,她瞬间明白过来了。
“你瞌药了?我还是叫阿标送你去医院吧。”
她后退一步要走时,康彦安的手突然反过来,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随着夏小然的一声惊呼,她猝不及防地倒向他。
他另只手顺势绕住她的腰,把她拥入怀里,俩人就这样滚倒在床上。
她很瘦,腰纤细纤细的……
他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喘着粗气,唇贴近她粉-嫩的红唇,灼热的气息喷拂在夏小然的脸颊上……
“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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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公寓不远处的一家酒店房间里。
杜洋在床上,阿标坐在沙发上,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
“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康彦安他到底要对我姐姐做什么?你们要是敢对她不利,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杜洋很是气愤,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绽着恶狠狠的光芒。
阿标看他生起气威胁起人来的样子,倒是有几份慎人的。
一男一女待在一间公寓,还能干什么?
杜洋已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应该已经懂了不少。
与他接触这段时间,阿标看得出,虽然他双腿有问题,但他头脑聪明。
阿标并不打算回答他,而是岔开话题,
“你跟你姐不是亲姐弟吧?你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你父母亲是外国人吗?是哪一个国家的?”
杜洋对阿标的问话很无语,冷冷地别过脸色,不理会他。
阿标有点无趣,不去跟一个孩子计较,往沙发上一躺,目光落在天花板上。
何婉喻离世了一年,他身边的确需要一个女人了。
虽然夏小然不及何婉喻那般明秀迷人,但也善良可爱。
如果她能燃起他以前的神采与活力,这罪恶感,他背得也值。
今夜漫长,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