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此刻,豫东第一兵团司令长官部前指以及以新一军作战部的参谋们都在忙碌一件事,分析从第8军阵地正面土匪的那支日军残兵会走哪条路线。> 国·军一天步行行军大概是八十里,急行军一百二十里,就算是急行军,人家也跑出两天之外了。
这个根本没法追,只能寄希望于日军跑迷路了,或许还有机会。
正面突围的一定是被围的归德城内日军最精锐的部队,根据第40师在阵地上的目测,人数有上千人。
虽然歼灭了绝大部的日军,但这一千人是至关紧要的一部分,应该都是些军官和最精锐的老兵。
这些人回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再拉出一支部队来,而如果将这支部队彻底的摁住的话,对日军来说,数百名经验吩咐的中基层军官可不是那么轻易补充的。
这无形之中会削弱日军的战斗力。
薛伯陵是心有不甘呀,一个晚上,不停的再骂黄颉这个混账王八蛋,不是提醒过他要警惕吗?他怎么就不听呢?
还擅自带着预备队去堵截什么突围的日军,还要活捉“土肥原贤二”,土肥原贤二要是那么好捉,还能轮到你?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薛伯陵正想当场撤掉黄颉的军长,可黄颉虽然归他节制,他还没有撤掉他的职务,得老蒋点头才行。
再说之前已经在老蒋面前狠狠的告了黄颉一状,甚至严重的说要砍了黄颉的脑袋,虽然当时是一时气恼,没有弄清楚状况,可归德丢失,那绝对是影响战局,差一点儿令局势失控,老蒋都没敢强行护着。
只等那晚的情况一点一点儿浮出水面,老蒋才发话,让黄颉戴罪立功,毕竟撤退的命令不是从他嘴里亲口下的。
这一点也是无可否认的。
薛伯陵也没有不依不饶,他也希望黄颉知耻而后勇,后面这几天,黄颉指挥第8军也确实打的挺英勇,身先士卒,牺牲很大。
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漏洞,不听军令,擅自行动,还隐瞒不报,放跑了敌人,这错误可就大了。
这一错再错,薛伯陵也没说什么,将实情直接上报给了珞珈山的蒋委员长侍从室,我也不告状了,您老人家该怎么断,就怎么断吧。
大半夜的,老蒋接到薛伯陵这样一封电报,坐在床上,一下子就犯愁了,这事儿该怎么处置呢?
很麻烦,按照军法的话,这是要两罪并罚的,真要严重的判的话,杀头也不过分,可老蒋并不想杀黄颉,至少黄颉并不是畏战怯战,他只是立功心切,才犯下了大错。> 这事儿让老蒋着实松了一口气,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可偏偏除了这么一档子事,老蒋也气的骂娘。
这个时候不应该谨小慎微吗?
黄颉这个不争气的学生,有这么令校长不省心的吗?
但是对豫东第一兵团该表彰的还的表彰,该奖励的也该奖励,磨蹭了半个小时,才发出一份“我心甚慰”的嘉奖电报。
薛伯陵收到电报,微微苦笑一声,老蒋还是想护犊子,这太明显了。
事到如今,薛伯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赏罚不明,这是作为一军统帅最大的忌讳,当然,现在黄颉正带兵追杀日军,这个时候处罚也不合时宜。
“军座,根据我们分析判断,如果土肥原贤二在这支突围的部队中的话,他最后可能选择这三天路线,第一条,直接向南,进入皖北山区,那里丛林,多山,很容易隐藏行迹,不容易发现,而且现在是雨季,行军不易,但日军携带机械化装备,如果走这条路的话,若想摆脱追兵的话,就必须抛弃机械化行军的装备,这条路是最难的,进入安徽,他们想要安全的走出去,绝对不亚于再打一场归德战役,第二条路,往东南方向,从亳州、夏邑中间穿过,直接前往永城,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但这条路必须过我们的封锁线,而现在亳州已经在我控制之下,这条路必定是异常凶险,就算能穿过去,恐怕也所剩无几,第三条路,从拓城与亳州之间穿行,绕道鹿邑,前往涡阳,与那里的日军汇合……”
望着龙应钦那腥红的眼睛,冷锋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不到一个小时内,参谋处的作战参谋们一个个憋足了劲儿,分析,总结,将可能的想到的都想到了,总结了日军突围之后行军的方向和目的。
虽然冷锋肯定了他们努力的分析,但并不认同他们的判断。
正常人能够想到的,那么对手自然也能想到,土肥原贤二要是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考虑问题的话,那他也就是一个一般的将领,而土肥原贤二是一个搞情报的,善于揣摩人的心里,对人性和人心的把握是极为高明的。
一般的国·军将领恐怕算计不过他。
“国光,你是不是有别的看法?”谢季元看出来了,冷锋对龙应钦他们分析判断并不是很认同。
“老谢,如果你是土肥原贤二,你会选择这三条路中选其一吗?”冷锋站在沙盘前,缓缓的抬头注视着谢季元问道。
“我,我会选择第三条路,这条路是最安全的,起码能够最快的速度冲出我国·军的控制区,如果涡阳方面再派出日军接应的话,这支日军很容易脱险。”谢季元想了一下道。
冷锋点了点头,这个选择非常人之常情。
“拓城方面只有我一个地方保安团,还有第8军的后勤辎重部队,如果从拓城防区过的话,相对容易的多。”龙应钦也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