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素来知道,只有秦氏才压得住韦氏和柳氏,这才冷声道,“老二,老四,趁着今天大家都在。我就把话说明了,当初分家,都是请了族人来做公证,你们也都签了字的,咱们杨家也没有重新分家的先例,以后都别再说这话。”
韦氏急了,“母亲,话不是这么说,以前没有先例,咱们先开了始,不就有了先例了?”
秦氏冷冷道,“二弟妹,当初你们是签了字的,又怎么说?”
韦氏脸现尴尬。“我……”
当初分家,还是在十几年前,杨家的生意做的没有像现在这样大,庄铺连现在一半都不到,家底自然也没现在殷实。
三爷家远在京城,从不曾回来,老夫人虽想给他留一份,可二房四房以三房从来不曾向老夫人尽孝为由,硬是将四份变成三份,为的就是多得一些。
那时候二房四房都可着劲儿捞了些好处,分得的庄铺也是当时最赚钱的,大房这边虽然没吃了亏去,而老夫人坚持替三房留了一份,让大房暂时打理,可二房四房当初分家时。家底一点不输大房。
可惜,二爷四爷都不是会踏实过日子的,柳氏和韦氏更是只会享受,不会做生意,十几年下来,那些庄铺关门的关门,卖掉的卖掉。是一点盈利都没有了。
反观大房,在大爷和秦氏没日没夜的辛苦下,几家庄铺变成几十家,良田百顷变千顷,生意越做越红火,自然是各种享受。
结果二爷四爷家一看与大房的贫富差距来越大,只要出门在外,贵妇相娶,总免不了被取笑嘲讽,柳氏又因是平津侯侧妃的姐姐,如今家里败落成这样。越发没有脸面,就起了重新分家之心。
二爷家对大房的富贵早就妒忌的要死,却没个由头闹,柳氏这一说,正中韦氏下怀,妯娌俩一合计,就找老夫人闹上了。
可惜,她们想的是好,可一来老夫人是个处事公下的,不可能由着她们闹,二来杨宅的大权如今都在秦氏手上呢,她说个“不”字,韦氏和柳氏又能奈何。
柳氏抢着道,“大嫂别拿当初的签字说事了,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当初杨家的田才多少,如今都到了千顷了,能一样吗?”
秦氏冷冷道,“那四弟妹倒是说道说道,多出来的那些田,是怎么来的?”
“还不是……”柳氏话说半句,红透了脸。
韦氏暗暗掐了柳氏一把,“大嫂,咱们都知道,这些年大哥大嫂为杨宅费了不少心力,才有了杨家的今天,不过那也是因为杨家家底好,加上有母亲照应着,才有了今天。不像我们,一旦分了家,就只能倚仗着那点家产,生意能做好吗?”
秦氏淡然一笑,眼神更冷,“二弟妹说这话,可就是找骂挨了。我也不怕提起母亲的伤心事,大不了稍候再向母亲请罪就是,不错,大爷做生意能有今天,是倚仗了父亲母亲的关系和人脉,可这是我们大房抢来的吗?当年母亲与二爷更亲存些,分了家,母亲的意思,是要随着二爷过去住,是哪个说母亲身体不好,万一有个什么,担待不起,硬是不让母亲过去住?”
韦氏“腾”一下涨红了脸,臊的都不敢看老夫人。
老夫人却只是闭着眼睛诵经,一声都不出了。
柳氏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嫂也不会饶了她。
果然,秦氏看过来,“当年四弟妹怀了衍哥儿,母亲要过去照应着,又是谁说母亲做不了事,看不了孩子,过去也只是添乱,伤了母亲的心?后来衍哥儿出生,母亲欢喜的紧,又是谁说母亲年纪大了,抱孩子不稳,万一摔着碰着可心疼,一直到衍哥儿满了百岁,母亲都没捞着抱上一抱?”
雪贞吃惊地看了看柳氏和韦氏,真不明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是怎么有脸回来要求重新分家的。
杨文盛和杨文华兄弟更是无地自容,头也垂到了胸膛上。
他们自然清楚,家境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自个儿不上进,跟当初的分家没有半点关系。
可家里实在难,除了厚着脸皮回来要分家,别无他途。
当然话说回来,他们到底是男人,不比家里的婆娘这么没脸没皮,提起当年事,还是会抬不起头的。
柳氏恼羞成怒,“大嫂,这些事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再者那会子母亲的身体就是不好,若是摔了衍哥儿,母亲也会心疼不是吗?”
“母亲的身体一向不错,我生了梅姐儿,一直都是母亲给抱着哄着,见天儿抱,从来就没摔着一回。衍哥儿紧跟着梅姐儿出生,母亲就抱不得了?”秦氏一点不给她留脸面。
柳氏顿时没了话。
秦氏恭敬地对老夫人道,“母亲,还要说话吗?”
老夫人一摆手,“老大媳妇,你看着办。”
“是,”秦氏即回身,眼神一厉,“重新分家的话,都莫要再说,大爷的意思是,一切都按规矩办,当初签了字的,也请族人做了公证,不可更改。”
韦氏急了,“大嫂----”
“若你们定要重新分家,那就去问过族人,若他们全都同意开杨氏重新分家的先例,咱们再来商议,母亲累了,都回去吧,以后除了请安,都别拿无关紧要的事,来叼扰母亲。”秦氏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两家子互打看了看,竟谁都没有话,灰溜溜地离开了。
雪贞默默给婆婆点个赞,二爷四爷这些牛鬼蛇神横什么,婆婆分分钟秒杀他们好吗?
“母亲,媳妇方才僭越了,请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