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杨书远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我要跟你在一起,做堂堂正正的夫妻!”
雪贞又是一个趔趄,几乎站不稳。
堂堂正正的夫妻?
还有机会吗?
一开始恨他。恨他的忍让、退却、隐瞒和冷漠,可是当知道一切,她才知道,他的痛苦,不比她少。
能原谅他吗?
他纵然痛苦,又与她何干,是杨家人欺骗她,羞辱她,说到底,他是自找的!
“雪贞?”
“太迟了,相公,”雪贞缓缓挺直了背,“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杨书远才要爬起来。双腿却毫无知觉,又摔了回去。“雪贞,你恨我欺骗你是不是?可是我……”
“不是,”雪贞摇头,“我不恨你。”
“那你……”
“我要杨家给我一个交代!”雪贞转身狂奔而去,眼泪洒了一路。
“雪贞!”杨书远艰难挪到门边,死命晃着门,“回来!快回来!来人,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来人!”
雪贞受此打击,一定会受不住,万一做出什么傻事……
就算她能挺得住,可就这样跑去跟母亲理论,一定会吃亏的。怎么办!
“来人,快来人!”
叫了好一会,一名洒扫的丫鬟总算过来了,“三少爷有什么吩咐?”
“放我出去,快!”
丫鬟为难地道,“三少爷,祠堂的钥匙在夫人那里。奴婢打不开门。”
“那就去禀报母亲,快!”
“是。”丫鬟匆匆去了。
芝兰院里,秦氏正大发雷霆,“远哥儿媳妇呢,还没有叫过来?”
赵妈妈惶恐地道,“夫人,奴婢去过无涯院了,三少奶奶不在,丫鬟们都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奴婢已经让人去找了。”
“简直反了!”秦氏大声骂,“不懂规矩的东西,不老实待着,乱跑什么!”
正骂着,外院管事进来了,“夫人,三少爷要见夫人。”
“让他老实跪着!”秦氏怒骂。忽地又想到什么,将钥匙“唰”扔过去,“将那孽子带过来!”
管事赶紧应声,捡了钥匙去了。
不得了,要变天了。
“夫人息怒,喝杯茶润润。”赵妈妈看着情形不妙,赶紧上茶。
秦氏一巴掌就扫到了地上。
旁人谁都不敢上前了。
丫鬟丁香走了进来,颤颤巍巍道,“夫、夫人,三、三少奶奶要见夫人。”
秦氏的怒火“腾”一下,再拔新高,“不要脸的东西,还敢来见我?让她滚进来说话!”
“是,夫人。”
丁香边往外走边咂舌,夫人往常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这是真生气了。
三少奶奶要受苦了呢。
不大会儿,雪贞走了进来,脸色惨白,眼眶还红着,“母亲。”
“跪下!”秦氏一声大喝。
雪贞咬咬嘴唇,还是跪了下去。
婆婆到底是大房当家主母,在人前不能给她没脸。
“吕雪贞,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害死轩哥儿!”
雪贞一惊,“大哥怎么了?”
方才她离开时,大哥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
“别叫他大哥,他不是你大哥!”秦氏抓起一个茶碗就摔了过去,“你这样叫他,会折他的寿!”
茶碗碎在身前,左脸一阵刺痛,似乎是被溅起的碎片划到,雪贞却一动未动,难堪地闭紧了唇。
“吕雪贞,你到底跟轩哥儿说了什么混话,害的他吐了血!”
雪贞冰冷了眼神,“母亲冤枉我了,一来我什么难听的话都不曾对大哥说,大哥可以帮我做证,二来我刚一去到那院子,就看到大哥咳的吐了血,非我之过。”
“你……”秦氏被堵了个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又怒道,“你既然看到轩哥儿吐了血,为什么不来禀报我?我不是说过要你照顾着轩哥儿,你竟是这样照顾他的?”
雪贞冷笑一声,“母亲息怒,我原是要来禀报母亲的,可是忽然之间知道了一件事,太过震惊,所以先去找相公问话。”
秦氏冷哼道,“什么事也比不过轩哥儿的身体重要!吕雪贞,你这是在强找理由,我告诉你,轩哥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母亲原本不是也打算,我与大哥同生共死的吗?”雪贞毫不畏惧地看着她。
秦氏一愣,“你说什么?”
“当初杨家上门求娶,名为让我嫁给相公,其实是要我给大哥冲喜,是吗?”雪贞直言不讳。
赵妈妈和众丫鬟们都变了脸色:大少奶奶竟知道了?
秦氏也有些意外,“你知道了?谁与你说的?”
却并不怎样吃惊。
这件事在杨家本来就不是秘密,唯一瞒着的就是雪贞,再说原本也没打算瞒她一辈子,只不过是想等到她与杨书轩圆了房,再说明一切的。
雪贞眼神悲愤,却强要自个儿冷静,“是谁说的并不重要,杨家竟如此欺骗我们吕家,于情理说的过去吗?”
她再不济,也是吕家嫡出的女儿,命格不好,也是杨家主动求娶,怎能这般羞辱她?
秦氏不屑地冷笑,“怎的,你拿吕家来压我们杨家?”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压杨家一头?”
老夫人拄着拐杖,步子稳健地进来。
秦氏赶紧起身相扶,“母亲怎么过来了?快坐下说话。”
老夫人坐到椅子上,一脸不悦,“老大媳妇,最近这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