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雪贞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可高烧之下,她浑身酸痛,根本没有力气。
好讨厌的人,为什么要晃她,好想睡,好想睡……
“醒来,听到没有?”杨书远急的脸红脖子粗,“你再不醒来,我就、我就吻你!”
话出口,自己倒愣了:此时此情,他居然动了这心思?
qín_shòu不如好吗?
“什么……是谁……”雪贞倚在杨书远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胸膛,仿佛很舒服,亲昵地蹭了蹭。
杨书远倒吸一口凉气,拼命压抑着自己,心里就一个念头:
自作孽,不可活。
“三少爷,大夫到了!”
翡翠抢着进来禀报,瞧见两人相拥的情景,心中妒忌起来。
明明就不喜欢三少奶奶,为什么要抱在一起?
杨书远将雪贞放到床上,“请大夫进来。”
“是。”
柳大夫照顾杨家两代人了,医术高,医德好,在这一带颇有声望。
“柳大夫,拙荆发烧了,你且来看看。”杨书远恭敬地让到一边。
柳大夫“唔”了一声,过来瞧了两眼,沉下脸来,“怎么烧成这样还不早些叫老朽来?再烧下去,三少奶奶怕是要烧傻了。”
“有劳柳大夫!”杨书远也是暗暗懊恼,刚刚一听到正屋里乱,就该来看看的。
柳大夫哼一声,替雪贞诊脉,诊一会,瞪杨书远一眼,诊一会,叹一声,滑稽的很。
诊完脉,开了药,再交代几句,柳大夫便一路嘀咕着离开了。
杨书远立刻道,“来人。”
翡翠立刻进来,“三少爷有何吩咐?”
杨书远将药方递给她,“立刻去煎药,仔细着些。”
“是,奴婢这就去。”翡翠拿了药方,偷偷多看了杨书远两眼,这才出去。
杨书远一门心思都在雪贞身上,并未注意到。
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怎样。
又过了好一会,秦氏才姗姗前来,看到杨书远在照顾雪贞,不高兴了,“丫鬟们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
杨书远头也不回,“我一个人就可以。”
“混帐!”秦氏怒喝,“你忘了她是----”
语声戛然而止,只剩粗重的喘息。
杨书远无声冷笑。
“她病的很重吗?命硬的很,身子倒是娇弱,刚过门那会子不是威风的很吗?”秦氏来到床边看了一眼,雪贞那苍白的脸在她看来,竟是说不出的厌恶。
“烧的很厉害。”杨书远冷冷回一句。
“发个烧而已,捂出汗来就好了,多大的事,就要请大夫,外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杨家娶进来个病秧子。”秦氏语气不屑。
杨书远闭紧了嘴唇。
秦氏自觉没脸,越发恼火,“我在跟你说话!书远,你这是什么态度!”
“母亲说的对。”
“……”
秦氏气的仰倒,也不知怎么的,她生了三子一女,另外三个孩子与她一样亲近,惟独这第三个,跟她各种不对,仿佛是生来的仇人。
“你回去做功课,让丫鬟照顾她。”
病床前照顾来照顾去,最容易出事。
杨书远冷冷道,“丫鬟们不细心,我不放心。”
“不放心也给我回去!”秦氏火大,“杨书远,你是想受家法?”
“等雪贞病好了,随便你。”
“你----”秦氏眼前一阵发黑,“不孝子,不孝子!”
翡翠正巧端了药进来,被这母子俩剑拔弩张的气势吓到,“三少爷,药、药熬好了。”
秦氏越发愤怒,“谁准你们请大夫来的?这是什么药,啊?”
翡翠吓的腿直接抖,“夫、夫人----”
“端过来。”杨书远抱起雪贞,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
“给我放下!”秦氏怒喝一声,“你还碰她!”
翡翠手一抖,药洒出来一些,烫的她直皱眉,却不敢叫。
这是怎么了?
杨书远煞白了脸,“母亲让人把她送回原来的院子,我就不碰她。”
“……畜牲!”秦氏劈面给了他一记耳光,脸色已铁青,“你威胁我是不是?”
杨书远缓缓回过头,嘴角一缕殷红的血,慢慢流下,“你可以不受威胁。”
翡翠心疼的不行,夫人下手怎么这样狠,不是亲生的么?
秦氏一个趔趄,真真是没法子了,“冤孽啊,冤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你、你给我等着!”
说罢晃荡着出去。
杨书远冷冷道,“药,端过来。”
翡翠这才回神,“哦,是,三少爷。”赶紧着端过去,“奴婢来喂三少奶奶。”
“给我。”
“三少爷----”
“给我!”杨书远脸色骤然冷。
翡翠不敢多言,只好将药碗给他。
杨书远用小勺舀了药,吹凉了,送到雪贞嘴边。
许是因为烧的太久,嘴也干了,感觉到湿润后,雪贞迫不及待张嘴,喝了下去。
杨书远脸色稍缓,继续喂药。
翡翠不转眼珠子地看着杨书远,从衣襟上抽下手帕,去擦他嘴角的血。
杨书远两手忙着,往后仰又怕带倒了雪贞,只偏了偏头,没有生硬拒绝。
翡翠心中欢喜,仔仔细细替他擦干净,道,“夫人真下得了手呢,三少爷这脸都肿了,奴婢帮三少爷拿个熟鸡蛋来?”
杨书远一门心思给雪贞喂药,不予理会。
翡翠却当成了他是默许,满心欢喜,立刻出去了。
一勺一勺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