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远微一欠身,“正是。”
语气中透着骄傲。
无论是谁,有杨公那样的先人,都会觉得脸上有光。
曹公子露出敬佩之色,“杨公乃我辈典范,后人理当效仿。”
“曹公子过誉。”因他对自个儿先人的尊敬。杨书远对他的好感,又补了回来。
当下两人把酒言欢,越谈越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雪贞与曹夫人也小声交谈,笑语盈盈,俨然已成手帕交。
眼看天色已晚,杨书远携雪贞起了身,“叨扰曹兄许久,不甚惶恐,未知曹兄大名,来日若有机会前往许都,必将拜访。”
相谈中,他已知道曹公子夫妇家在许都,此次是到毫州老家上拜坟墓,顺道来此访友。
曹公子淡笑,“子桓。进了许都。一问便知我府邸。”说罢他自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过来,“这是信物,见它如我。”
杨书远接过,拱手道。“多谢曹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请。”
雪贞向两人施礼,与杨书远一道离开,下楼梯时,脚下一虚,险些摔下。
杨书远忙扶紧了她,“天黑,小心些。”
雪贞心中却是一阵紧似一似一阵:难不成,真是她想的那般?
屋里,曹夫人微笑道,“相公觉得杨公子可结交?”
曹公子执杯饮酒。“杨公后人,品性自是不错,我看他谈吐有礼,见识不凡,虽因与我初交。有些避讳,却必定是饱读圣贤书,不错。”
“杨夫人也是个学识好的,与我甚是投缘,相公既看重杨公子,为何不直接相邀?”土布池弟。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有如此人才,错过岂不可惜。
曹公子摇头,表情高深莫测,“若是有缘,他日自会再见。”
曹夫人知他行事一向心中有数,也不再多问。
“相公,你有未觉得,曹公子的名讳,颇有些耳熟?”
她有种预感,她和相公的人生,会因此,而有重大转折。
杨书远原本不曾多想,经她一提,倒是怔了,“你是说……”
曹?
子桓?
“啊!”杨书远惊呼一声,“难道他就是……”
雪贞无言地点头。
历史记载,建安十八年,也就是今年,曹操之子曹丕,回毫州老家拜坟。
可是并没有说,他还转道来了庐江郡啊!
当然,历史上更不曾说,她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而知晓以后的事。
曹丕,曹魏开国皇帝,曹操与卞夫人长子,三国时期著名政治家、文学家。
其他的先不说,就今晚与曹丕的交谈来看,他似乎很……平易近人?
“天,不会真的是他吧?”杨书远有些无法接受,拿出玉佩看了看,上面有些繁复的花纹,玉质极好,拿在手上,有淡淡的温度。
“八九不离十。”
雪贞若有所思。
因知道三国纷争,局势动荡,不愿相公涉足官场。
可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似乎早就注定,无法改变?
杨书远将玉佩收起来,不以为然地道,“随便吧,是他就是他,我与曹公子不过萍水相逢,君子之交,难道还能怎样吗?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雪贞顿感欣慰。
还以为相公会觉得官运到来,想直接拜访曹公子呢。
不过想想,曹公子此时已官至五官中郎将、副丞相,哪就会看上一个无名之辈了?
杨公后人,不过听上去光彩罢了。
两人也不再多想,回家睡觉。
“对了,”临睡前,雪贞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儿不是说二嫂肚子疼,要生了吗?现在还没有动静?”
杨书远揽了揽她,“定是没生了,生了母亲会让人来说一声的,睡觉吧。”
雪贞也困的不行,隐约觉得有件事不太妥,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身,用过早饭后,雪贞见太阳不错,就打开箱子,翻着里面的旧衣服,拿出去晒晒。
过了一会,杨书远从书房过来,见她忙的都出了汗,过去道,“做什么呢,这些让下人去做就好了,一会再腰疼。”
雪贞笑道,“收拾一下衣服,哪就那么娇弱了?我衣服多,母亲又每一季给做不少来,委实穿不了,放着都发霉了,我捡着不出彩的,给芙蓉她们拿去穿了,免得浪费。”
杨书远笑道,“你倒节俭。不用替我省着,若几身衣裳还供不起,出了门,也不好意思说你是我们杨家长房的三少奶奶。”
雪贞白他一眼,“有钱就得浪费啊?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也得省着,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没听过这话?”
杨书远认真地想了想,摇头,“没听过。”
雪贞抬手就给了他一拳,“气我是吧?”
“那我怎么舍得,是真没听过。”
杨书远一边笑,一边帮着整理,夫妻俩一边说着话,很是温馨。
璎珞忽地神色惶急地进来,“三少爷三少奶奶,事情不好了,二少奶奶出事了!”
雪贞一惊,猛地站起来,“二嫂出事了?怎么回事?”
二嫂就快生了,这个当儿要是出点事,就肯定是要命的大事。
“不、不是二少奶奶,是二少爷出事了,二少奶奶就出事了……”
璎珞越是急,越说不明白。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雪贞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奴婢……”
杨书远干脆扯了雪贞就往外跑,“去沁香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