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害怕,往师父的边上挪了挪。
房云影自己显然也很害怕,手抖了一下,把水都抖出来了:“我在网上查了好多资料,上面显示说被绞死的人一般不是自愿的,而是被鬼魂缠上的。而鬼魂缠人最开始的症状,就是从脚开始。”
“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啊。”
“你们不是这个方面的专家么?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我喝了口水,镇定下来:“这么跟你说吧房小姐,网上有些东西呢,可信可不信,你不能说它是错的,可是真正要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又不可行,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房云影放下杯子,双手抱头,有些焦虑:“那你们说我怎么办?”
“可以带我们去你家看看么?”
“那最好了!我刚大学毕业,在龙华西路兼职讲师,一个人住。”
“嗯,那我们送你回家。”
“太好了!多谢多谢!”
房云影站起来。对我直弯腰,我有些洋洋自得,小时候谁对我这么礼貌啊。自从跟了师父,周围的人对我是越来越客气了,如果我学会了师父的本事,是不是更加风光了呢?我把师父拉起来:“师父,我们去看看吧。”
师父抚了抚我的头发,轻声道:“小佛,莫要浮躁。”
我挠挠头,嘿嘿直笑:“知道了。”
背了背包,我们将簪花店门关了,然后随房云影。一起去了她家。
龙华西路325号d楼。
一到房云影家门口,我立即闻到了一阵臭味,十分恶心,比下水道还臭,就跟狗屎猫尿混合在一起,再在大夏天发酵个十天半月。
难怪房云影能找到我们,这阴魂气太重了嘛。
开门进去。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收拾得很干净,桌布是小碎花,上面还放了一个花瓶,花瓶里的花已经枯萎了,耷拉着。花瓶的旁边有两个玻璃水瓶,一个有一小半水,另一个满满一杯水。
“啊!”
房云影突然尖叫一声,把我魂都快吓没了。
我紧紧贴着师父站,“房小姐,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么?我们已经来帮你看了。你不要害怕。”
房云影指着桌上的水杯,手里抖得厉害:“那个……那个杯子!”
我问:“杯子怎么了?”
“杯子……有两个杯子。”
“两个杯子很奇怪么?”
“我、我、我……我出门的时候,倒了一杯水,没来得及喝,就搁那儿了……”
“哦,你出门的时候……什么!你只倒了一杯水,你一个人住,那另外一个杯子里的水是谁倒的?”
“鬼。肯定是鬼!”
“你再仔细想想,你屋里的钥匙有没有给同事?”
“没有,绝对没有。我七月份毕业来上海,快三个月了,一直一个人住的,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进屋的。一定是鬼!它经常动我的东西,我知道的!一开始,我屋里会莫名其妙多一点儿砖头渣,我以为是墙上掉下来的。”
她说到这里,我转头四处打量她家墙壁,贴着淡粉色的墙纸,如果掉砖头渣,一定有一个洞,这里的墙上都没有洞。并且,现在屋内的隔墙一般采用轻便的防火材料,见不到砖头。
房云影一个箭步冲到我身后,不敢再往里走:“它一定躲在屋里的某个角落,你们快把它抓起来,太可怕了。”
我问:“你的卧室在哪里?”
“那边……”
房云影指向左边,我们顺着她指出的方向走去,要绕过桌子,然而就在我们路过桌子后一两秒种的时间,听到“砰”地一声响,回头一看,桌上的一个玻璃杯掉在了地上,碎了。亚扑狂才。
刚才我仔细留意过,杯子与桌沿相隔一段距离,这桌子也不可能是倾斜的,所以……是有什么东西把杯子推下了桌。
它是在向我们示威么?
究竟是怎样一个厉害的家伙?我师父在此,它都敢这么猖狂。
房云影吓得连声尖叫,我也吓得不轻,抱着师父的胳膊瑟瑟发抖,却又碍于表面不敢跟房云影一下尖叫出声,只能紧紧闭上眼睛。
走到卧室,臭味更浓,我捂住鼻子干呕起来,师父转身扶住我。
“小佛,怎么样了?”
我摆摆手:“没、没事。”
房云影问道:“她怎么了?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师父冷冷看了她一眼,她吓得后退一步,握紧了手机。估计是见势不对,就报警。
“将灵凤玉佩握着。”师父提醒我。
我点点头,手摸到胸前,将暖暖的玉佩紧紧捏在手里。
臭味淡去一些,我的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卧室左边墙有一个大大的落地镜,镜子的正对面就是床。双人床,两个枕头,大红色的床套。
这样的布局,不招鬼才怪!
我问房云影:“房小姐,这间房本来就是这样的摆设么?”
房云影道:“床是这样的,这个镜子是我特意买的。”
“你为什么要特意买这个镜子呢?”
“哦……我表姐家是农村的,她们村里有一个老神婆子,表姐说我因为犯七杀,所以一直找不到男朋友,要破七杀,就把镜子对床。”
我心里一凉:“犯七杀这事跟姻缘没有半点关系。”
“那为什么我长这么大,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呢?我爸妈的思想没那么封建,他们很支持我上大学找个男朋友,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你说我长得也不差呀,也没有特别奇怪的习惯,怎么就找不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