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问道:“老奶奶,这衣服还能穿呢,干嘛烧啊?”
老奶奶没理我,修灵催促我赶紧走,少惹阴司的魂鬼,我惹不起。我忙扶了他。快速向前走去。当我们路过老奶奶身边时,老奶奶突然小声道了一句:“不知神灵来此,塔娘娘招呼不周,还望见谅。”
我一愣:“塔娘娘?您是塔娘娘?那个……您说谁是神灵?”
我?还是修灵?
都不可能啊!
“自然是……”老奶奶抬起头来,看到我,惊道:“是你……”
我也一惊,原来正是刚才领阴兵的老奶奶,我问:“塔娘娘,您认识我么?”
塔娘娘神色闪烁了一下,转而慈爱地道:“姻禾,我是……我是万灯塔的塔娘娘啊。”
万灯塔里放着人世间阳人的青灯,青灯强弱,代表寿命长短,塔娘娘就是掌管万灯塔的差爷。三年前。外婆还曾到万灯塔里,给我和奶奶续过命呢。
我微笑回礼:“塔娘娘?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跟你外婆是老相识啦。哈哈……”塔娘娘又将几件小衣服丢进火盆里,“快走吧。再晚天就要亮了,你就出不了阴关口啦。”
“嗯嗯,谢谢你,塔娘娘。”
半步间的石碑后面有一团白光,修灵说那里就是出口,我们脚下生风往那边跑去。
一阵刺眼的白光射了过来,我眼睛睁不开,紧紧闭着,突然感觉非常非常的疲惫,浑身的骨头跟散了架似的。没走几步。倒在了地上。
当醒来的时候,又是在医院,同样又是修灵放大了的圆脸。
“小禾苗,你醒啦。”
我动了动,浑身疼:“修灵,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我师父呢?”
修灵指了指我的旁边:“在那儿呢。”
我翻了个身,看到隔壁的病床上。师父安静地躺着,眼睛轻闭,手上挂着吊瓶。
我问修灵:“师父没事吧?”
“你怎么就不关心我有没有事呢?”
“哦……那你没事吧?”
“我很好。”
“我师父没事吧?”
“……他也没事!就是消耗了太多体力,太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亚以状巴。
修灵道:“嗯,看到你这样,我也放心了。”我的心上好似有根弦断了似的,愣了半晌,回头一看,修灵正温柔地看着我笑。
我吼了一句:“小和尚,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啊?”
修灵一怔。把脸撇到旁边,揉了揉鼻子,再把手放下,立定的姿势站了几秒,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把头蒙进被子里,闷出了一身汗。
“出来!”
一声吼,把我吓得愣住了。被子被人强行掀开,我抬头一看,是夏蝉。
她手里拿着针管,正在上药。
我咽了口口水,坐起来,把被子拉到胸前捂着。夏蝉把空药瓶放回托盘里,朝我嫣然一笑:“乖,打针了!”
我连连后退,背抵到了墙上。
上回被她扎了一针,屁股疼了好久,还来……
“不要。”
我瑟瑟发抖。
夏蝉轻笑,俯身下来,突然脸色一变,单手将我拎了起来,然后翻身,让我趴在床上。扯去我身上的被子。我只觉一阵冷风吹来,然后裤子被脱了,仅接着巨痛传来,伴随着酸酸胀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啊……唔!”
我尖叫出声,才过半秒,夏蝉就用手狠狠摁住我的脑袋,把我捂进被子里。
过了好半晌她才把这一针给打完。
我屁股已经疼得失去的知觉,只能挺尸一样躺着。
医房外传来修灵和夏蝉的对话声……
修灵:“蝉姐,你又公报私仇了。”
夏蝉回:“你想替她出气?”
“不敢。”
“哼……让开。”
咚咚咚的脚步声走远,修灵走了进来,手里提了两大袋东西。
“小禾苗,起床吃东西了。”
他把袋子往床边的柜子上一方,伸手来拉我,我稍微移动了一下,扯到了屁股,疼得我两眼泛花。
“不行不行,动不了。”我朝修灵摆手。
“那你躺着别动。”修灵松开我,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用小刀削苹果皮。一圈一圈,薄薄的苹果皮连成一个大圆圈,一直没有断。
“小禾苗,生病的人呢,吃了这样的苹果,马上就能好了。”
修灵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轻道。
我笑了笑,摇头:“我不饿,我也没病,不用吃这么精贵的苹果。”我朝袋子点了点,“随便拿一下给我就行。”
修灵有些恼,把苹果硬塞进我手里:“吃!”
我嘿嘿笑着没说话。
“寺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晚上再来看你。”
修灵捏了捏我的脸,起身走了。
我揉了揉屁股,疼得很,却还是不得不坐了起来。修灵临走时,没有把那把小刀带走,我欢喜地握在手里,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轻轻地削,苹果皮一圈一圈,连着未断。
在我们湖北老家,也有这样的说法。
把这样削出来的苹果给病人吃后,病人的病就会好。只不过,我们那边的说法对削苹果的人,也是很有讲究的,必须是至亲至爱之人。所以,修灵削的苹果我不能吃。虽然我们是朋友,可总归只是止于朋友而已。
苹果削好,一长条苹果皮没有断。
我走到师父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