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走了两步,却又没有动,只是瞧着门口。
李愔拉着李恪进来,他果然是穿着朝服。
“不知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三位殿下皆光临寒舍。”柴令武一开口,贵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
“我来见阿芝,顺带恭贺姑父。”李恪虽在回答柴令武的问话,眼睛却一直瞧着江承紫,唇角微微上扬,略带笑意。
江承紫顿觉一颗心乱了,笑了一下,不自觉就低了头。
“啧啧,你也不害臊,不注意点影响。”柴令武鄙视好友。
“我又没去平康坊喝酒,我瞧自家媳妇,我害臊什么呀?”李恪一本正经。
“你厉害,专戳人。”柴令武竖起大拇指,“甘拜下风。”
“平康坊的酒很好喝吗?”李愔一脸懵懵地问柴令武。
“死小子,别跟你哥一唱一和。你不知道平康坊才怪。”柴令武白了李愔一眼。
“三哥,他凶我。”李愔告状。
“你欺负阿愔算什么。他还是个孩子。”李恪还牵着李愔。
“宫门马上落锁了,你还不走?”柴令武觉得这小孩子一点都不可爱了,决定将他撵走。
李愔一听,立马就着急起来,道:“月姑姑,青云姐姐,我们快回。”
月姑姑与青云又是一番拜别,李恪又吩咐了杨初护送李愔一行人回去。
李愔一走,李恪就想找阿芝说话,但看到一旁的李泰,想到他方才叫她阿芝,他就不爽,便对李泰说:“阿泰,你今日来此恭贺姑父,可有带了礼物?”
“我,我忘了。”李泰本来是去找阿芝的,礼物都放在六房门房处,哪里会又重新带礼物来这里。
“虽说姑父宽厚,带作为皇子,这礼数是要做到的。”李恪一本正经,俨然一位训斥弟弟的兄长样。
“是。”李泰憋屈,但挑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乖巧状应承。
“这礼数不可忘。阿芝是你的准三嫂,即便不是你的三嫂,你不是她的亲人,亦不是长者,更不是她的闺中蜜友,可不能直呼她名。”李恪继续教训。
“方才,是我一时鲁莽。”李泰一边承认,一边转向江承紫,道,“方才是我太不注重礼数,请你原谅。”
“魏王莫要多礼,此事原本是小事。只因你是皇子,一言一行都有百姓奉为楷模,你三哥便是说得重了点。”江承紫温和地说。
李泰只觉得她声音甚为悦耳,心下想着喊“阿芝姑娘,九姑娘,杨九姑娘”都太生分,但又不能喊阿芝,他更不愿意喊她三嫂,他便退而求其次,问:“那我依着三哥,喊你一声阿芝姐姐可好?”
江承紫瞧了李恪一眼,笑道:“自是可以。”
李泰看她笑容明媚,想着过几年就是自己的三嫂,一颗心闷得像是要爆炸开来。他连忙拱手,努力挤出笑容,道:“阿芝姐姐,天色不早,我还有些小事要处理,便先告辞回府了。”
他说完,拱手行礼。江承紫也连忙说“好”,然后拱手还了礼。
李泰而后又跟柴令武和李恪行了礼,带着几个小厮离开了。
“阿芝。”李恪脆生生地喊,语气里带着不可名状的惊喜。
“嗯。”江承紫回答,也觉得周围的风都是甜蜜的。
两人眉目含情,周围空气都充满了甜蜜与浪漫。单身狗柴令武只觉得受到了无限打击,连忙跳到两人中间,喊道:“你们俩打住,我还在这里呢。”
“嗯?”两人异口同声,眼神怪异地同时看向柴令武,很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还在这里。”柴令武强调。
“这是你的院子,你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李恪一本正经地问。
“你们俩能注意点影响么?能关心一下我这个年纪一把还没娶媳妇的人么?”柴令武看俩人没什么觉悟的样子,就径直控诉。
“是啊。义兄也不小了。”江承紫立马大悟。
她忽然想到柴令武比李恪大了好几岁,照理说,该是娶妻生子了。但柴令武名声不太好,总是在平康坊里闲逛,又没有正经的职务,又是柴绍的小儿子,以后继承爵位的只能是长子。因此,基本上也没啥人想着将女儿嫁给柴令武。而那些门第不及国公府的也没什么心思来高攀。
所以,柴令武就高不成低不就,在这里悬着。加上柴绍成日里打仗不在家,柴令武的老妈又过世了。柴绍也没续弦,柴老夫人则是眼神也不好,身体也不好,成日里少有精神头好的时候。
江承紫这么一想,顿时觉得义兄太可怜,真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嗯,是该娶媳妇了。”李恪也很认真地思考这问题。
尔后,江承紫与李恪就不约而同地看着柴令武,眼神满满的同情。
“你们俩这什么眼神?”柴令武看到两人那同情的眼神。
“义兄,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若是有,我们差人去打探一番,回头你也找媒人去说说。”江承紫完全已化身热心妹妹。
“没有。”柴令武掷地有声地回答,然后还没等李恪说话,连忙竖起手掌对两人说,“你们打住,别说我娶媳妇的事。我还不想娶个媳妇回来,管着我。”
“管着你去平康坊?”李恪问。
“李恪,绝交。”柴令武喊道。
“你别喊了。我说你好好看看,找个什么事做。回头,娶个贤淑女子回来持家吧。”李恪建议,江承紫在一旁点头附和。
“我现在开酒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