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表兄。”李愔与李泰一并向柴令武行礼。
“你们俩来找我的么?”柴令武打趣道。
李愔扫了李泰一眼,说:“我是来阿芝姐姐商量点事。”
“你这小没良心的,骗我一下都不肯。”柴令武一脸受伤状,捂着胸口作心疼样。
“骗人不好。”李愔很严肃地说。
柴令武哈哈一笑,夸奖他有意思。江承紫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就是个演技派好不?说得自己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似的。
“那魏王呢?”柴令武又问李泰。
李泰答话就比李愔狡猾且老道,他没正面回答柴令武,而是说去柴令武的酒楼里的菜式很是新颖,算是岔开了话题。柴令武也是吃货一枚,一听说有人夸奖他的酒楼,连忙就很高兴起来,询问李泰是去过酒楼了。
李泰便一一作答,说不仅去过酒楼,就连刚新开的茶楼也去了。
柴令武这更来了精神,笑道:“阿泰”一边厢招呼众人去另一处觉庐小筑。觉庐小筑是柴令武的私人院落,隐藏在花木扶疏处。这里平常只有从小伺候他的丫鬟婆子小厮们打扫,算作是心腹之所。而他没事的时候就窝在这边院子里,任凭谁来了也懒得理。
一行人顶着五月间的烈日到了“觉庐小筑”,顿觉一股凉悠悠的荫凉之气扑来。江承紫二话没说,而没跟他客气,径直在门口脱了鞋,只着内袜踏入厅堂。这厅堂是木地板铺成,座位靠垫并不正式,随意地扔着。厅堂的一侧的窗户一并开着,窗外是葱茏的草木,在日光映照下,像是一大块一大块碧绿通透的玉。
江承紫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调皮地对柴令武说:“义兄,我就要这个位置。”
“阿芝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你可别忘了,这也是你家。”柴令武笑道。
“堂兄,阿芝姐姐不过是你义妹,怎么就能把这里当她家了?”李愔被冷落了,便不高兴地撇撇嘴。
柴令武一边让人上茶点,一边笑道:“你们这几个小孩子常年关在家里,自是不懂。阿芝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义女呢。我父亲让她上了族谱,还赐了柴氏的名字。她可是有柴氏之名的。对吧,阿芝?”
“嗯,我还有柴氏信物。”江承紫从荷包里掏出一枚玉佩扬了扬又收起来。
虽然她只是晃了一下就收了起来,但在场的人,包括老眼有点昏花的月姑姑可都瞧清楚那是长公主与其驸马的定情之物。国公爷竟然送给了杨九姑娘。
月姑姑先前就知晓这姑娘厉害,也知道柴绍去了一趟蜀中就收了杨九姑娘为义女的事。她与青云偶尔与淑妃闲聊此事,也知晓柴绍收她为义女不过是为大唐保护人才罢了。她真心没想到柴绍收义女却是收得实心实意,收得如同柴氏嫡女。
这姑娘真不简单,也不知道跟着蜀王,这蓬莱殿与蜀王府到底是福还是祸。
月姑姑经历了两朝,看了许多的风起云涌,也见识了许多的能人。这月姑姑最初是跟着萧后伺候的,也见过炀帝夫妇是怎么样光风霁月的人。她是小丫头的时候,甚至非常佩服这夫妇二人,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们。
可后来的岁月变迁,让她深受打击。她骤然发现:那些世家大族联手,将天遮得密不透风,越有能力的人越被他们打压得厉害。因此,在他她独自陪伴公主的日子里,便让幼小的公主藏拙,将那些旁人要的都丢出去,旁人还惦记什么呢?
所幸她的公主是极其有主见的,也一直看淡了一切,整日里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如今,蜀王所要娶的这一位也太有能力了吧?
月姑姑隐隐不安,觉得这一番回宫,得好好与公主说道说道。
“阿芝姐姐,姑父将这玉佩送给你了?”坐在江承紫对面的李愔眼巴巴地瞧着江承紫收进荷包里的玉佩问。
“是的。这是我义母的信物,传女不传男。”江承紫很得意地说。
“那你义父为你取了什么名?”李泰好奇地问。
“单名秀。”柴令武柴令武舒舒服服地靠在软垫子上,双手枕着头。
“柴秀。”
李泰在嘴里念了几次,很赞许地说:“钟灵毓秀。这个字配阿芝最好了。只是既入了族谱,没有字么?”
“阿芝也是你叫的吗?”李愔嚷着抗议,“你要不叫九姑娘,杨九姑娘,阿芝姑娘,要不就依着我三哥那边,叫阿芝姐姐,等她大婚后,你就叫三嫂。”
李愔这话真是太合胃口了!江承紫侧脸对着李泰,正面对着李愔,便对他眨眨眼。李愔看到她的表情,知晓她是赞许的,心里特别高兴。
李泰方才是口误,况且也没有旁的里有可反驳李愔,便愣着没说话。
倒是柴令武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魏王,你是资深吃货,也去过我的酒楼,茶楼,觉得如何?”
李泰本身就在为一身的肥肉苦恼不已,无奈又管不住自己的嘴,这会儿被表兄在阿芝面前说是“资深吃货”,这不是变相说他不忌嘴,活该胖吗?
他恨不得上前捶这嘴贱的表兄一顿。然而,他却只是平静地说:“必定大受欢迎。只是你这茶楼似乎运营主题也不明确。不知是卖茶叶的地方,还是让人喝茶的雅座。”
“呀,魏王真是一针见血。”柴令武高兴地翻身坐起来,正襟危坐,像是哄骗小孩的大灰狼一般,很是神秘地说,“魏王,你小小年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