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种理由?”我冷笑着反问一句。我又不傻,难道听不明白苏西航的质难由何而来?此刻心里难受得就像吃口咸鱼没汤喝一样捉急。我用力捉住苏西航的手腕,一点一点挣脱开来:“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
我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又怕被人家戳脊梁骨。然后先给苏北望按一个罪名,再摆一张受了利用和欺骗的苦情脸,转身就能心安理得地跟他弟弟在一起?
苏西航,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么!”
我不争气地沁出了委屈的眼泪,赶紧用手背抹了去:“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说说自己的想法,又没有指责谁怀疑谁。
苏西航我知道你要顾念兄弟情谊和家庭和睦,犯不着为我这样一个女人再惹一身骂名。
但你也……不用那么急着跳出来避嫌。”
“你知道就好。”他怔了几秒钟,丢出一句让我心如死灰般的答复,然后头也不回地转到走廊尽头去。
我靠在墙上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意识到----
我刚才那番气话,是不是好像在当面承认,我……喜欢他一样!
“罗绮!罗绮!!”前面的一个女人搀扶着一个老太太匆匆过来,正是肖黎和丁荷梅。
我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娘的,早知道刚才就不跟苏西航吵架了。现在我独自对着她们两个……
一个精神接近失控,另一个唯恐天下不乱。我没出息地想我要不要干脆也跑了算了!
还好手术室的灯一下子灭了。医生现身出来,人家当妈的自然是跟头把式地扑了过去。
“大夫!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这位太太您先冷静一下。”医生挣脱着被丁荷梅紧紧攥在手里的衣袖,估计这样的事也是见多了:“总体来说手术算是比较成功,但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需要观察。
另外,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伤者的左侧腰部遭到直击,损毁了下盘骨以上的……恩,”大夫大概本是想说些医用名词,后来琢磨了一下人家家属的急切心情,于是言语稍微直坦了一些:“简单来说,就是他将失去生育能力。”
“你说什么!!!”丁荷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回我可不犯傻,又没男神在,我装什么白莲花。遇到事儿了还不赶紧往后躲避?
然而那失去理智的老母亲并没有冲我来,而是一把揪住肖黎的头发,劈头盖脸地抓挠!
“都是你这个贱人!你害惨了我们阿男!
要不是你突然回来瞎搅合,他怎么会出这种事!”
我靠在走廊边缘最有利的出口处,静静地看着这两个跟我毫无关系的女人扭打在一起。
没去管肖黎也不会去帮丁荷梅。我只是在想我的人生哲学:
求而不得,不如舍而弃之。
这母子俩,想了一辈子孩子,到最后的结果--一个流了一个假的,自己还落得个不能生育。怪老天爷咯?
丁荷梅到底还是年迈体弱,受了这么大打击当然是一股脑的忿怨全撒在肖黎身上。
这会儿手里攥着对方的一小把头发,眼睛里像要燃烧出一团烈火。
肖黎不说话也不还手,只是极力保持着平衡与挣扎。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狼狈得让人很有快感。
后来丁荷梅在伤心欲绝与声嘶力竭中昏了过去,立刻被手忙脚乱的医护人员们带走了。而我看到肖黎低头摆弄着自己被撕坏的衣领,眼神却比我想的平静。
我走过去,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她诧异了一瞬,最终还是接下了:“谢谢。”
“肖黎,事已至此,周男对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吧。”
“有没有价值,你说了不算。”她按着脸颊上的血痕,扶着窗台站起身来。我无意中瞥到她破损的衣袖内,似乎还有带着血的纱布滑落了一半出来。
这是旧伤?
不仅如此,她的脖子,锁骨,还有深色丝袜内里隐约可见的一块块青紫。
身上竟有这么多类似家暴一样的痕迹,总不会是周男打得吧?
似乎意识到我的眼神有异样,肖黎慌忙遮住。
挑衅的眼神狠剜了我一下:“罗绮,不用你摆出一副同情的样子。周男是残是死,你敢说你不是在心里偷着乐?”
我说是的,我幸灾乐祸是对他,但我同情的是你。
“周男对我有多绝情多混蛋,是他瞎。而你对他有多算计多残忍,也是你瞎。咱们三个人的定位多简单,不过是前一个傻逼爱着后一个贱人,你是食物链的最高端罢了。”
我说肖黎,其实我真的挺感谢你的。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介入了我的生活,却弄巧成拙地起到了试金石的作用。
如果没有你,我还是那个自怨自艾的家庭主妇,守着一个根本不爱我的男人默默付出,最终只是不停地感动着我自己。
“他失去了我以后才后悔。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后悔。”
“你住口!”肖黎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再平静:“罗绮你懂什么?你从小家庭幸福美满,人人宠你疼你。泡在蜜罐里长大你懂什么是生活的艰辛,什么叫相依为命?
爱情又不是你撒撒娇咬咬牙就能守住的,你活该当个无知的弃妇!”
“这么说,你也懂爱情哦!”我冷笑一声,轻轻走上前一步。
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肖黎是个无论在颜值还是气质上都完胜我的存在。只不过她美丽的眼睛里常常会充斥着一股狼性的执着,把女人如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