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有谁会来到这华山绝顶偷东西?”杨过心中不解,忙加快了攀爬的速度,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原来是你这臭蛤蟆!”洪七公的声音又从上面传来,随后便响起了拳脚打斗的声音。
“臭蛤蟆?那就是义父了!”杨过不由心中大急,再次加快了速度,手脚并用,很快便到了峰顶。
他到了峰顶后,向前一看,洪七公正和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交手。
由于那人背对着他,他看不到那人的面目,但那熟悉的身影一落入他的眼中,他还是立刻就认出了那正是他此行所要寻找之人,欧阳锋。
“义父,洪前辈,你们两个不要打了!”他此时心中真是既感沮丧,又感无奈,没想到担心来担心去,最后这两个冤家对头还是碰到了一起。
洪七公听到了杨过的喊叫,不由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原来是老毒物的义子,难怪功夫这么好,不过两人的内功明显不是一个路子,却又令人有些费解了。
杨过喊了几声,但洪七公和欧阳锋二人却都似未曾听闻,拳来脚往,朔风劲风呼呼作响,丝毫未有停手之意。
大凡喜武之人,一旦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便如酒鬼遇到了美酒,赌徒见到了骰子,绝难会抵挡得住出手一战的**,这与争强斗胜或是心慕虚名无关,而是身为练武之人对武学一途的孜孜追求。若是没了这种追求,几乎不可能会成为绝顶高手。当然如觉远这般手握绝世秘籍而不自知的奇葩或是如张无忌那般为求活命而总是被自愿练武的非常理之人是个例外。
此时的洪七公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他生平最喜之事,一是美食,二便是武功。不过天下美食虽是难寻,但只要不惧耗费时间,总能得偿所愿。但想寻得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可就难了。中原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能值得他重视的高手也就那么几个。
第一次华山论剑之时,他不为真经,不为虚名,仅仅就是为了武学而去。第二次华山论剑亦然。如今一晃二十年又已过去,他的手脚早就已经闲得发痒,此时遇到欧阳锋,虽感惊讶,却又大有见猎心喜之意,降龙十八掌连续使出,越打越是畅快,自然将杨过的话当做了放屁。
至于欧阳锋,他虽然脑子疯癫,难以识得洪七公的面目,但与洪七公做了几十年的死敌,一见面便自然而然的产生憎恶之意,只一心觉得要将其毙于掌下,对杨过的话也就充耳不闻了。
两人各使出自己的生平绝技,倾力相搏,每一招每一式,无不精奥莫测,有时明明很普通的招式,但经二人手中使出,却又恰到好处,妙到颠毫。
杨过在一旁观看,心中大叹弗如,想道:“我原以为只要练成了《九阳真经》,就可天下无敌了,现在看来,实在是有些坐井观天了。武功到了义父和洪前辈这般的境界,早已经能够融汇千百武学,领悟武学最本质的至理,我便是练成了《九阳真经》,即使在内功上可以胜出一筹,但真正交手起来,还是负面俱多。这与令狐冲练成《独孤九剑》后横扫天下高手是一个道理,你内功再高,我一招就将你制住了,又有何用?”
想明白了这点,杨过不由凝神去观看二人的攻守变化之道,左右他也是无那能力将二人拆开,还不如静下心来多多学习一番,这可是天下练武之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机缘,哪怕从中学到一星半点,也抵得他自己苦思数年之功。
他这一看,却是不由沉浸了其中,渐渐入了神。
古墓中的《九阴真经》零碎不全,他虽知晓要旨,但那要旨实在太过精练深奥,非是武学修为到了极高境界之人绝难领悟,是以那篇九阴要旨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个鸡肋。
此时洪七公和欧阳锋二人,无论在内功还是招式上,都已达到了一种仰之弥高的境界,一拳一脚都合乎武学至理,他将其与九阴要旨两相印证,顿有醍醐灌顶之感,往日怎么也想不通的难关,瞬间便打开了一个缺口,只感武学中另一个崭新的台阶已经遥遥在望了。
场中的两人打着打着,渐渐地便来到了悬崖边上,此时二人都心无旁骛,就在一边紧邻万仞深渊的边缘之地,快如闪电般的出招互攻,大风呼啸着卷来,似能将二人显得弱小的身体都吹下了悬崖,看得杨过心中不住的狂跳。
此时地势固是险恶,但二人的交手比之身处的环境更要凶险万分,任谁的身体上挨上对手的一招半式,就凭二人掌上的恐怖劲力,绝对不会比掉下悬崖粉身碎骨的下场好上多少。
杨过担心了一阵,见二人又开始向中间移来,便放下了心来,继续观摩二人的武功招式,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的内功虽是未涨,但实力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又有提高。
也不知过了多久,场中交手的二人俱已开始气喘起来,杨过见状忙道:“义父,洪前辈,两位先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再打吧!”
洪七公闻言虽有心罢手,但欧阳锋的攻势仍旧猛烈不止,一旦退让,势必要立刻落于下风,如他们这般的高手,一招之失,再想翻身可就难了,到最后势必会有性命之忧,是以虽心中叫苦,也是住手不得。
二人又斗了数百招,连手脚也开始变得大为迟缓,杨过心知再这样下去,二人必然会力竭倒下,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受这山风一吹,大病一场是不可避免的,不由发愁地想着办法。
这时他扫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