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一闻言笑道:“今夜我们师兄弟二人,唯一之事便是招待各位,并无它事相商,贵使只管尽情饮用便好。”
得了这么一个回答,蒙古贵官只好按下心中疑惑不表,继续吃菜饮酒。
很快桌上酒壶已空,王处一便又命人取酒上来。
侍童应命出殿之后,很快一个年轻道人便走了进来,双臂抱了一个酒坛。
丘处机见这道人身着本教第三代弟子的道袍,但面目看着却甚是眼生,不由心中暗暗奇怪。
但此时也非是问话之机,便忍住了不问,只是说道:“过来这边倒酒。”
那抱酒坛的道人应声走了过来,双手托坛慢慢倾下,在他面前的酒盏中倒满了酒。
近距离之下,丘处机又扫了年轻道人一眼,此时却感觉似有些熟悉。
但他想遍了记忆之中所有三代弟子的面孔,却都与眼前的面孔合配不上,不由暗叹自己老了,连记性也是变差了。
王处一此时也是心中疑惑,不过他和丘处机早已被杨过叮嘱,若在酒宴之中发现什么异常,只管视作不见,不必过问,此时便也不动声色。
他见师兄的酒盏已满,便又命年轻道人去为蒙古贵官和尼摩星等人斟酒。
年轻道人应命转过身来,抱了酒坛向蒙古贵官走去。
但他走了两步之后,似感觉酒坛太高,挡了视线,便干脆将酒坛向上一抛。
众人见此都是一惊,正暗想酒坛要摔到地上之时,那年轻道人却已不慌不忙地伸出一手,稳稳托住了下落的酒坛。
蒙古贵官见状,大感精彩,不由赞了一声:“这位道长好大的气力!”
又向王处一问道:“不知这位道长是谁人门下,真是难得的人才。”
殊不知王处一此时也有此问,一直还未弄清这年轻道人的身份。只得含糊应道:“贵使过奖,不过小技尔。”
年轻道人所托酒坛容量颇大,可装三四十斤酒水,若是常人用双臂去抱。虽有些费力,但也不难。
但那年轻道人仅是一手平空而托,而且脚下步伐轻快,竟似丝毫感受不到酒坛的重量,甚至在面上不显有一分吃力之态。显是内功已有了一定火候。
潇湘子和尹克西二人,见这道人如此年纪便已有这般修为,都是心中吃惊,暗道:“想不到全真五子武功平平,却是调教出了这般上佳的弟子,实是令人意外。”
年轻道人托着酒坛,背对尼摩星等四人,然后去为蒙古贵官倒酒。
在倒酒的过程中,蒙古贵官似乎觉得年轻道人的手臂闪了一下,忙定睛仔细去看。却没发现任何异状,便只当是自己酒多眼花,也不去在意。
年青道人又转身为潇湘子倒酒,由于酒坛上沾了酒迹,他将坛口倾斜之时手中不由滑了一下,酒水立即便从酒盏口沿喷溅了出来。
潇湘子虽瞬间便侧了侧身子,但胸前衣襟仍是被溅湿了一小片。
年轻道人忙开口道歉:“小道失手,很是对不住!”
他的声音极是沙哑,听起来如同老人一般,与他的面容极不相配。
王处一见状忙开口斥责了年轻道人。又说道:“实在抱歉,弄湿了贵客衣服,老道这就命人取新衣过来。”
潇湘子皱了皱眉,说道:“不必了。些许酒水而已,一会儿便干。”
年轻道人又致歉了一声后,便又来到了尹克西身前左侧,在其身前的酒盏中倒酒。
再之后,又轮到尼摩星和马光佐二人。
在所有人的酒盏中都倒了酒后,那年轻道人便又退了出去。
王处一又招呼众人饮了数轮酒后。笑道:“老道不胜酒力,再饮下去,恐怕会在贵客面前失态。众位路途奔波,想也是需要好好休息,今晚的酒宴便散了吧,改日再行相聚。”
蒙古贵官也感酒足饭饱,再留下去也是无味乏闷,便说道:“道长说的甚是,以后饮酒之时尚多,不必拘于今晚,我们就此告辞。”
于是众人都离座起身,丘处机和王处一将蒙古贵官等人送出殿外之后,便都回转。
蒙古贵官经外面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几分,不由问道:“酒宴就这般结束了?这全真教到底是安的何心?”
尹克西饮酒虽然不少,但只是略有酒意,闻言亦是琢磨不透,摇头道:“我原以为他们会在酒宴中透露出一些端倪,没想到他们竟是只字不提饮酒以外之事,当真是令我好生费解。”
潇湘子思索道:“兴许是有什么事情,咱们都未曾注意,忽略了过去?”
马光佐打了个酒嗝,说道:“呃!今晚的酒宴不错,很合胃口!”
蒙古贵官既想不出全真教设宴的目的,也就只好作罢,又原路而返。
丘处机回了大殿,摇了摇头说道:“过儿说咱们要受点小罪,却不想竟是这般难捱,现在我前胸后背的衣物都已是被汗水浸透。”
王处一说道:“师兄只管饮酒吃菜,却哪里比得我来?明明视其为仇寇,却偏要笑脸相迎,何其苦哉!”
丘处机笑道:“这倒也是,辛苦你了。”
想到之前殿中的情形,他又问道:“刚才那托酒坛的弟子是谁的门下?我怎从未见过?”
王处一闻言惊愕,说道:“我还道是自己记性不好,一时没有想起,怎么师兄也是不知?”
丘处机与他对看了一眼,疑惑道:“此事蹊跷,这么一位出众的弟子,没有道理我们二人都是不识。”
他转身向一旁的侍童吩咐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