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衫女子自然便是程英了。
她自与杨过一别之后,便离开了襄阳城,又开始四处打探李莫愁的居处。
不过一连多日过去了,仍是毫无一丝消息,她估量着杨过的私事应已办完了,便开始动身西行,向终南山而去。
不过等她到了古墓外时,却发现这里已经被蒙古人包围了。她弄不清状况,也无法闯过去,就只好躲在远处悄悄查看。
这一等便是半日过去了,不过蒙古人仍未有散去的迹象,古墓中也不见有人出来。
她想着这般等待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又退了出来,却正巧看到了牵马上山的陆无双。
她们表姊妹二人虽已有数年未见,相貌已经变化很大,但深入骨髓的血脉联系和那种自小就默契的无比熟识之感,还是让程英一眼便认出了陆无双的身份。
这对程英来说,真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意外惊喜了,没想到她苦苦寻找的表妹,竟然就这般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当真是山重水复之后,重现柳暗花明了。
表姊妹两人这番重聚之后,自是有无数的心里话要向对方诉说一番。
两人牵了马,走进树林中,找了一处无人打扰的地方后,便寻了块大石,坐了下来。
陆无双讲了她在赤霞山庄这几年的不堪过往,又惹得程英一阵落泪,不过这次却是换成陆无双来劝慰表姊了。
等程英也讲了跟随黄药师习武的经历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陆无双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便急切的地问道:“表姊,我爹娘如何了?他们现在在哪里?”
程英闻言,脸上立时涌起了一股悲伤之色,望着她期待又渴望的目光,实不知该不该将她爹娘已死的噩耗告知于她。
想到她在李莫愁手下忍辱偷生数年,已足以令人哀怜了,若此时再将真相说出,岂不更令其悲恸难已?
程英犹豫了良久。终是没敢将真话说出,低着头说道:“我也是不知,自那日之后,便没有姨父、姨娘的消息了。”
陆无双听后。脸上有些失望,不过也暗暗松了口气,说道:“不知道也没关系,等咱们回去之后,说不定爹娘正在家里等着咱俩呢。”
程英闻言。心头又是一阵难过,想到姨父、姨母为救她们二人惨死,不觉间眼中又蓄满泪水,嗒嗒地落了下来。
陆无双见此有些吃惊,忙问道:“表姊,你怎么又哭啦?”
程英在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我是想到姨父和姨母,就……忍不住高兴……”
陆无双笑道:“你是该高兴,爹爹待你比待我还好,这次回去之后。他若还是这样,看我不揪掉他几根胡子!”
程英越听便越是难过,正想挑个话题转开,却听得一个冷森森的声音从一侧响起:“揪胡子怕是你揪不着了,倒是烂骨头还能找到几根。”
程、陆二人都是吓了一跳,陆无双更是惊得叫了出来:“糟了,是大魔头!”
话音刚落,身着一身杏黄道袍的李莫愁,已是迈步从林中走了出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人,却是李莫愁的徒弟洪凌波。
原来李莫愁师徒二人也上了山来。不过却是比程、陆二女来得早上了两日,一直都在古墓的周围打探动静,那日杨过放下“断龙石”时,她们师徒二人便在远处观看。
由于李莫愁未被师父告知“断龙石”的用处。是以也不知“断龙石”一旦放下之后,便不可再开。
她见蒙古人又开始用撞车去撞巨石,感到有些无聊,便和洪凌波退了回来,在林中选了一处干净之地,准备坐下来吃些东西。
这时李莫愁听得不远处有女子在哭。她心中奇怪这山上哪里来的女子,便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查看。
如此一来,却是与程、陆二女撞了个正着。
李莫愁听得陆无双喊她“大魔头”,脸色不由一阵铁青,但转瞬之间,却又笑靥如花,说道:“原来你这小贱人在心里一直是这般唤我的,真是好的很啊。”
程英对李莫愁可谓是记忆犹新,此时一见之下,自是知道来人是谁,不由心中叫苦。
陆无双更是神情慌乱,脸色显得异常苍白。
程英知道眼前的道姑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虽心中亦不免慌张,但仍是镇定了神色,说道:“李道长,我们姊妹二人已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李莫愁略微一怔,又看了程英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是了,原来你便是那个女娃。受了我一枚银针竟能不死,救你那人也算是有些本事。”
转瞬又冷笑道:“不过时也命也,你们二人今日又落在我的手中,不知会不会还有人再来救你们一次?”
说罢又冷笑数声,显是心头极是畅快。
陆无双自知今日难以幸免,反倒豁出了命来,眉眼一竖,怒道:“你这魔头便是将我们二人杀了,自己也休息高兴了去,你那书我早已交给了旁人,只待我们一死,便会传了出去,到时看你还如何嚣张!”
李莫愁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将书给了谁?”
陆无双冷哼一声,说道:“我给丐帮的人了,你有本事就找他们要去。”
李莫愁心中惊疑,冷冷道:“你又何时识得丐帮的人了?信口一说,莫非就以为我会信么?”
陆无双嘴角一撇,说道:“信不信由你。”
李莫愁初始疑乱之后,又恢复笑容,说道:“不管你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