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江亭边,五十辆装满了无双盐的马车,正在整装待发,他们的目的地是大唐帝都长安。
刘家的大掌柜号虎身材挺拔,长身向刘菱和方济一揖,刘菱和方济双双回礼,说道:“号大掌柜此去,一路小心,早日平安到达京城。”
“小娘子,方郎君放心吧,告辞!”
号虎再一拜,起身吆喝一声,“起程!”整个浩大的车队顿时缓缓起动,向成都北门驰去。
李昂打马回到合江亭分公司时,方济和刘菱还站在门前,目送着车队远去。
“咳!”李昂坐在马上,大声咳了一声。
方济和刘菱回过头来,看到他一脸戏谑的表情,刘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表哥,脸色微微红了起来。
方济拱拱手道:“回来了。”
李昂含笑点点头,戏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小方啊,且行且珍惜吧。哈哈哈哈……”
李昂带着朗声大笑,跃马过中庭,直入后院,来到杨柳依依的妆楼下。分别多日的南宫紫烟一袭白色的衣裙,依在楼角的栏杆,望上去就仿佛楼角萦绕的一缕白云,洁白,唯美。
“李郎!”见郎跃马直入后庭,南宫紫烟花容乍绽,娇呼一声。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我家美人亦如仙,紫烟,我想你了,快下来,哈哈哈…….”
“李郎!”提着裙裾如白云般飘下来。
“把手给我。”李昂说着把她一把提上马来,美人轻盈如许,软玉温香抱入怀,螓首娥眉处处娇。
方济和刘菱刚入前院,又看到李昂带着南宫紫烟跃马出来,男的英武挺拔,女的娇美温柔,马鞭轻扬,衣裙漫飞,好一对璧人。
在满院伙计羡慕的目光中。李昂带着南宫紫烟驰马出门而去。哒哒的马蹄声响彻繁华的街道,李昂毫不避嫌,搂着美人的纤腰从满待的车马中穿梭而过。
“李郎,咱们要去哪儿?”大唐风气开放。加上南宫紫烟本是出身青楼,她依偎在李昂怀里,虽是引来满街民众侧目,或是满脸惊羡,或是指指点点。仍能泰然自若,笑语嫣嫣。
李昂笑答道:“带你回家。”
“真的?李郎说的是真的吗?”
南宫紫烟惊喜交集,明眸之中顿时浮上一层热雾,玉手紧紧握着李昂揽着她纤腰的手腕。
她是青楼女子,平时在外面如何卿卿我我,那都只是风花雪月。没有几个男人会把青楼女子带回家。一旦他愿意把你带回家,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李昂只是哈哈一笑,马蹄轻快,穿过满街的人流,出了西门。便向上溪村驰去。
上溪村的村民,看到李昂带着一个千娇百媚的丽人回来,眼睛都看直了,等李昂过去,立即议论纷纷。
“李郎君真是有福气啊,前几天才有一位天仙似的小娘子找来,今天又带回来一位……”
“这是人家李郎君有本事,你就别羡慕了,你没这个命。”
“干嘛说我呀,你有这个命吗?”
“你们呀。能看上一眼,那就是天大的福气喽。”
“………”
害羞的小秋躲在药房里不好意思出来,华小妹瞪着一双杏眼,傻傻地叫了声“大哥”。华老头故着严肃但却不小心扯下了几根须子。这就是华家人看到李昂与南宫紫烟同骑一马回来的反应。
“咳咳,这位小娘子是……….”华老头忍不住先问道。
李昂先跳下马,然后把南宫紫烟抱下来,回头笑道:“华老,我决定了,我准备参加科举。争取考个状元回来。她叫南宫紫烟,才貌双全,我好不容易才请得她回来教经史,当然了,如果她愿意,将来也可以兼职为我老李家开枝散叶,嘿嘿…….”
“啊?”华老头瞬间被雷到了,就像突然不认识李昂了似的,“你……..你说什么,你要参加科举?要考………考状元?这位是……女先生?什么什么开枝散叶?”
“华老,你这样很不礼貌的哦?哈哈哈!”
李昂一副嬉闹的模样,南宫紫烟却不敢如此,她上前郑重其事地向华老头行礼道:“贱婢南宫紫烟,见过华老。”
“免礼,免礼,快快免礼。”
南宫紫烟温柔知礼,华老头对她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加上还搞不清状况,自然是客客气气。
一番寒暄之后,华老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拍脑门叫道:“小秋,小秋,把那些名刺拿出来。”
小秋听到叫喊,连忙抱着一堆名刺出来,李昂看了惊诧地问道:“华老,这是什么?”
对这件事,华老头大概也有些莫名其妙,他答道:“老夫还想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昨天和今天上午,来投名刺求见什么浣花溪居士的人络绎不绝。”
“浣花溪居士……..嘿嘿……”
李昂拿过几张名刺来翻看。所谓的名刺,其实就相当于名片,不过唐人的名刺都要自己书写,而且要用红笺,你可千万别写在白纸上,既可书官职、郡里,也可写姓名、字号,形状呈卷式。
这次慕名来投刺的,有州学的师生,也有益州府的名士,数量多达五十八人。这两天李昂一直在城中忙自己事,却不知道,自从章仇可儿从萧鸾新开的书肆花五十贯钱买下那本《浣花溪诗集》之后,这本天价奇书更是名闻全城,引得大量好奇的读书人争相去书肆观看。
可书肆有规矩,除非掏钱把书买下,否则谢绝翻看。最终州学的一群学生忍不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