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柳杨村的老莫家一阵鸡飞狗跳,莫洪氏高亢的咒骂声,小孩子的哭闹声,莫永禄的惨叫声,不绝入耳,吵得隔壁四邻不得安生,不由得骂骂咧咧。
“那个遭瘟的白眼儿狼,亏得老娘把他拉扯大,还供他读书,他就是这么对老娘的,早知道他这样,老娘当初还不如把他丢到山里喂狼!”
老莫头家的茅草屋刚盖好两间,此时正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莫洪氏坐在茅草堆成的炕上,不停地跺脚骂着莫清泽,四溅的口水喷出老远,受伤的右手挂在脖子上看起来有些滑稽。
“娘哎,他大堂伯就是个畜生呐!可怜咱们一家老小吃不饱穿不暖,大堂伯把那些好东西送给别人也不帮衬着咱们,还让人把您和永禄打成这样,就是畜生也没这么恨呐!还有那个小贱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咱家没脸,一家子都是遭雷劈的!”
莫洪氏的二儿媳莫牛氏一脸愤恨的骂着,一想到那么多东西竟然半点没捞着,自家男人还断了一只手,心里就挠心挠肺的恨,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抢回来,再把那个小贱人卖到楼子里去泄愤。
这番话无异于火烧焦油,莫洪氏一下子就炸了,蹭的站起身,指着一旁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老莫头骂道:“都是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连自己的亲侄儿都管不了,还让那个小贱人也敢骑到脖子上拉屎撒尿,老天爷啊,我咋就摊上这么个没用的废物啊!”
说到最后,莫洪氏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地上,完好的左手拍着大腿骂得声嘶力竭,仿佛自己真成了全天下最可怜的人。
“哭哭哭,你他妈还有脸哭,要不是你个没用的东西,至于被那个臭丫头抓住话柄,让老子没脸?”老莫头猛地站起来,怒视着莫洪氏,原本老实的脸上阴沉的像是要滴下水来。
要是以前,老莫头绝不敢跟莫洪氏呛声,可下午被当众打脸让他万分窝火,现在被婆娘指着鼻子骂,只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个败事的娘们儿。
都说老实人生气起来最可怕,莫洪氏也被老莫头的吼声吓了一大跳,连哭都忘了,等她回过神来,瞬间暴露,“嗷”的一声跳起来,窜到老莫头跟前,一把狠狠地挠在了老莫头的脸上。
“你个没用的老东西,自己没本事,还赖上老娘?有本事你也像你死去的大哥一样考个秀才,挣上一份儿家业,让老娘好好享享福,老娘也不会为了那么点子东西,去养那个白眼儿狼,有本事你找你那好侄子吼去,让他把所有的银钱吐出来!”
老莫头没料到莫洪氏会动手,冷不防被她一把挠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正要躲避时,又听到她居然提起那个让他自卑了大半辈子的大哥,一时间脸色狰狞扭曲的吓人,他想也不想,抬手重重的甩到了莫洪氏的脸上。
这一巴掌太重,莫洪氏被打的眼冒金星,肥胖的身子失去平衡猛地摔倒在地。
这是莫洪氏第一次被老莫头打,一时间有些懵了,然她本不是吃亏的性子,多年来一直压着老莫头,脾气愈发的大,又如何肯忍下?她迅速爬起来,低着头猛地朝着老莫头顶去。
老莫头避之不及被撞翻在地,后脑勺磕到冷硬的地上,脑子里一阵阵眩晕,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莫洪氏扭着肥胖的身躯猛地坐到他身上,压的他险些闭过气去。
“你个老没用的东西,竟敢动手打老娘,老娘让你打,让你打!”
莫洪氏被一巴掌打红了眼,完好的左手一下又一下挠在老莫头的脸上,很快就被挠出一片血红。
老莫头身形瘦小,被莫洪氏死死的压着竟是反抗不得,他一边推搡着身上的莫洪氏,一边朝着目瞪口呆的儿子儿媳吼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莫牛氏等人如梦初醒,连忙跑过来,手忙脚乱的拉扯着莫洪氏,老莫头一得自由,对着莫洪氏又是狠狠地一巴掌,莫洪氏哪里肯干,嗷嗷的叫唤着再一次扑了上去,对着老莫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门外,大儿媳莫吴氏哄着三岁的小儿子冷眼旁观,想着被莫洪氏卖掉的小女儿,她眼里闪过深深地恨意,丝毫没有上前劝架的打算。
……
正挑灯商量开荒种菜的莫颜莫清泽自是不知道老莫家的这一场闹剧。
莫清泽饶有兴趣的看着莫颜画出来的草图,听完女儿解释什么叫“大棚蔬菜”后,他指着草图上纵横交错的线条问道:“这是要把那二十亩地分成一块块的?”
莫颜搁下笔,摇摇头道:“这些线条代表水渠,到时候可以把河里的水抽上来引到地里,方便灌溉。”
莫清泽一听,拿起草图不住的点头,对女儿所说的大棚蔬菜很有信心,也不问院子里的青菜没有大棚也长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给地里搭上棚子。
莫颜偷偷地松了口气,她还真怕父亲会问院子里蔬菜的事。自从空间再度升级,连带的灵泉也升级后,她就没在灵泉里泡澡,每天就把灵泉水引到水井里,给全家人使用调理身体,平时洗澡洗菜的水就能倒在菜地里,有灵气滋养,那些青菜才不惧寒霜长得青葱翠绿。
原本那一片荒地也无需大棚,只是她不想惹人注意,才想着搭建做幌子,至于搭建使用的材料她也想好了,就从山上采集竹木,用油布代替前世的塑料薄膜。
油布防水性好,但是透光性和保温性就差了,为了掩人耳目,她打算在每个大棚里建一个土灶,用来烧火给大棚升温,今后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