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门居后,众人聚在偏厅,昊枫把手中的竞价令牌往案几上狠狠砸去。
昊枫恼恨地看着月桐,怒骂道:“你在沙漠和那军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你不知道他是匈奴太子,你也该看出他是匈奴人。见到匈奴人你还不快走,还要为他吹什么曲子?你是不是聪明过了头,就变成了笨蛋。”
月桐又气恼又委屈,反喝回去:“我就是和他喝了几口酒,吃了几块肉,吹了两首曲,光明正大,清清白白。我说了我是萧夫人,也说了他一点机会也没有,他还是非要给出价,非要大月氏赢得竞价令……”话至此已哽咽,眼中泪光闪闪。
昊枫看见月桐眼眶中的泪水,重叹道:“全天下都知道大月氏与匈奴的血海深仇。如今却鬼使神差地靠匈奴太子夺下竞价令,这令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各国的王一定在背后嘲笑我向匈奴献妹示好。”
曹公叹道:“如今支持大月氏的西域国中,有不少是痛恨匈奴,敬佩月氏王宁死不屈的气魄。如今军臣借公主之名来投价于大月氏,必然令支持大月氏的西域各国怀疑元陵王对匈奴的态度。军臣这一招表面上是为大月氏赢得竞价令,实际却想要打散大月氏盟国中的盟约。”
昊枫看向萧逸之:“二弟,看来是要立即公布大月氏公主就是你未入门的妻。我要彻底与匈奴划清界线。”
萧逸之深悠道:“我已找人散布消息了,也相约了同盟的西域王明日晚宴。今日,我看军须靡和刘莫寒对军臣投价于大月氏很是震惊,军臣此举应该不是他们预先安排之策。不管军臣的用意为何,他既然帮了我们夺得必输的竞价令,那就顺水推舟,尽全力夺下骏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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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在璀灿的星空,月桐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月亮,怔怔出神。
萧逸之轻推门而入,看见放在案几上的青玉箫,微微一叹。
月桐蓦然回首,看见他的目光停留在青玉箫上,自责道:“我看他要把这青玉箫扔下去时,一时舍不得……”
“他若有心要来抢你,这青玉箫砸不砸,他还是会来抢的。”
月桐恼道:“我不愿意,他凭什么抢。就算他救过我,他下次再敢对我拉扯,我的匕首就会出来对付他。”
萧逸之无奈一笑,坐在榻上,向月桐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月桐颓然地走去,坐在他身旁。
萧逸之看着她清澈的双眸:“因为这次你招惹的是匈奴太子,我之前说的话要改了。”
“要改?”
萧逸之轻抚她的发丝:“我说了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才和你睡在一起,现在要改了。从今晚开始,我就要睡在这。”
月桐杏目微瞪,脸庞骤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看见他似水眼眸,柔情如水波般飘涌而来,把她的心海拍得浪花朵朵。她垂首,心如鹿撞地轻扯裙角。
萧逸之微笑道:“我叫文叔待会多送一套被褥过来。”
月桐愣了愣,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萧逸之道:“你我还未大婚,如今军臣对你虎视眈眈,我必须要令他明白,不管大婚与否,你已经是我的人。他之前一定有派人来查探过,知道我俩并未同房,才会说出那句:你不是萧夫人。今晚起,你就是萧夫人。”
月桐扭捏道:“那多送一套被褥是什么意思?”
萧逸之柔声道:“我们只是同榻共眠,你盖你的被褥,我盖我的。我一定会等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夫妻结发时才要你。”
月桐“哦”了一声,心安下来的瞬间也涌起了丝丝甜蜜。
“我光明正大地与你同房,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我虽未成婚,你却已是我的人了。这毕竟与你的名声有关系,你愿意吗?”
月桐娇羞笑道:“你不与我抢被褥我就愿意。”
萧逸之会心一笑,把她拉入怀中,轻吻她微烫的脸颊。
夜深了,两人各盖各的被褥,第一次一起睡在同一张榻上。月桐上榻后就紧闭双眼装睡,心却是卟嗵卟嗵地乱跳。过了好一阵子,身旁没有声响,月桐才悄悄地眯着双眼扫视。萧逸之双目紧闭,一副已熟睡的样子。
月桐轻轻地叫了声:“逸哥哥”,萧逸之依旧是一动不动。月桐打侧身子,向萧逸之靠近,借着皎洁的月光,细细地打量他的面容。
饱满的额头,长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丰厚的双唇,拼凑出一张英朗俊逸的脸。月桐仔细地端详他的面容。他就是康哥哥,少庄主,四公子,四哥哥,逸哥哥。无论唤他什么,他就是自己将要结伴一生的夫君。
月桐看得又羞涩又甜蜜,咬咬唇,举起手指,从他的额头上方凌空勾勒他的轮廓,心中暗念:这是他的额头,广阔饱满,是个聪明人;这是他的双眼,明亮深邃,会看透我的心;这是他的鼻梁,挺拔浑厚,是个有福气的人;这是他的双唇,润泽柔软,说出一句句动心的话,还有,送出一个个勾魂的亲吻。
月桐心神荡漾,俯身,轻轻地吻向他的唇。就在那一刻,萧逸之的手突然伸出把她搂住,深深地拥吻她。月桐霎时又羞又窘,把推开他:“你在装睡!”
萧逸之窃笑道:“我在等着,你到底会对我做什么。原来你是想清楚我长什么样。看了这么久,月娘子满意夫君的模样吗?”
月桐脸泛潮红,“哼”了一声,转身不再理会他。
萧逸之钻进她的被褥,侧身把她搂入怀中:“我也喜欢在你熟睡时细细地看着你。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