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见杨子说着眼泪也滚了出来。忙心疼道:“好,好,我不说了,你别哭……别哭……”桓楚不忍看下去,忙地背过身去。不知为何,她总怕姑娘在他面前哭,一哭,他就心疼;心疼倒也罢了,更受不了是,他还有种想抱她,想吻她的冲动。
杨子见桓楚不忍看她流泪,转过身去,便强忍住泪水道:“咱们又没多少钱了,去的时候些除多带些了食物外,再带些衣裳吧……”桓楚默然地点了点头,桓楚见铺盖已经卷好了,只差衣裳了,他便依杨子之言,又在那口箱子找起衣裳来,那箱里满是衣裳,随手就能拿上好几件,只不过那箱里的衣裳有男有女,有大有小,他得自己寻合穿的拿,那就颇费些时间了,还得从箱外翻到箱底儿。杨子见桓楚把箱子翻得一团乱,上前一步道:“你们男人总是毛手毛脚的,还是让我来吧……”
就在这时,她突然却见桓楚停了手,吃惊看着箱里,杨子不知发生何事,忙失声道:“怎么啦?里面有老鼠吗?”
桓楚一句话不说,猛地伸手进去,从里面拿出一件事,杨子见他手里拿着那事物,手不住地颤抖,不知拿着什么事物,忙拉住桓楚手,桓楚手张开,手掌中赫然多了块手掌大的金饼,杨子眼睛一亮,一把抢过来,失声道:“啊,这么大一块金饼,在哪里找到的?”
桓楚颤音道:“就在箱底,你看……”杨子顺着桓楚的手看去,只见箱底左下角放着一个小坛罐子,里面盛满了黄灿灿的金饼,看样子那些金饼少说也有五十斤重!杨子禁不住伸手进去道:“我们发了,这么多金子,我们一辈子都用不尽,使不完……”
她说罢,两手贪婪拿着金饼细看。桓楚却怔住不语,发起呆来。杨子忙推了桓楚一把道:“傻小子,你发甚么呆啊?别人是见钱眼开,你是见钱发呆……”
桓楚正色道:“我是想金子的来历……”
杨子接口道:“哪还用想吗?我说你是呆子就是呆子,这些金子定是你家人留着,以备不防之需……”桓楚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想起来了,当年我爹爹应邀建地宫,那暴君赏赐爹爹许多金子,但从来没见他老人家用过,原来……”
桓楚还没说完,杨子就接口道:“原来他老人家目光长远,以备将来之用……”桓楚黯然地看着箱子的那坛金饼,忍不住摸着那些金饼道:“这些金子染满了血,它是我们一家人用命换来的,爹爹早知道,它建地宫落不下甚么好下场,之所以他备这些金子,是防他不在的时候!留着给家里人用……唉……”杨子见说着,不禁叹了口气,又涌出了泪水。杨子上前安慰道:“别那么说,好赖你还活着,好赖还有这些金子,也不算……”
哪知杨子把话还没说完,桓楚便忍不住道:“这些冷硬的金子,如何能和有血有肉的人相提并论,别说一坛金子,就是给我座金山,它也不值我们家人的命……”
杨子忙解释道:“我真没那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桓楚见杨子见钱眼开样子不由得心生厌恶之感,遂拂袖背后,听杨子有何话说。杨子见桓楚傲慢地转过身去,热脸贴了冷屁股,不禁心中也窝起火来,要不是她看在有这么多金子的面上,她早已火冒三丈了,哪里还会这样对他低三下四地说话!她灵机一动,上前道:“我是说,你说你爹爹也许尚在人间,也不算用全家人的命换来的,还有你也活着,说不好,你弟弟还活着,你不是说你没见到你弟弟的尸体么?”桓楚听到杨子提到他爹爹还有弟弟尚在人世的话语,胸口陡然一热,缓和了脸色道:“地宫尚未建成,爹爹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