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溶月见她脸上有异常,忙问道:“怎么了少晗,可是那里不舒服?”
杨少晗轻轻摇了摇头,憋了半天方道:“母亲真的要将此人留下吗?”
陈香忍不住回头看了杨少晗一眼,旋即便垂下了眼帘,只做没有听到。
孙氏听了此言,忙上前笑道:“少晗放心,四婶这个表姐最小心妥帖,一定会将你母亲的身体调养好的。”
就算是身体调养好了,怕是心却伤透了。
可是此话她谁也不能说。
安溶月以为杨少晗依然为此人是孙氏找来的便不放心,她拍了拍杨少晗的手笑道:“放心,没事的。”
说罢,她便带着陈香等人出了素妆院。
杨少晗见安溶月朝松鹤园去了,赶紧追了出去。
只是,她跑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下了。
“少晗,你怎么了?”杨一晗不解的问道。
“姐姐没有觉得这个陈娘子很奇怪吗,哪里像个来伺候人的,倒像是个养尊处优被人敬着的主子。”杨少晗望着陈香的直挺的背影只能对杨一晗如此说道。
杨一晗点点头道:“是,你说的不错,这个陈香一定有问题。”
“姐姐,那我们想办法将她弄走吧,何况她是二房四婶找来的人,一定包藏祸心。”杨少晗听了此话,急切的对杨一晗道。
杨一晗笑了笑,用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捏了捏道:“你终于不是只知道一味的贪玩了。
母亲曾经说过,虽然现在大房管家,可是二房从心里一直拧着疙瘩呢,这些年家里的恒产一直都是二房在搭理,基本上家里所有的进项都掌握在二房的手里。
可是他们要每年拿出银子供养大房与三房,心里早就不服气了,只是碍于大房在朝廷的根基,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
二房早晚是要想办法分出去的,所以他们岂会真的跟咱们一心。
所以四婶绝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好心给母亲找个调理身体的人,所以这个陈香一定有问题。”
以前,杨一晗从来不跟杨少晗说这些话。
近段日子她觉得杨少晗,似是长大了不少,这些事也该让她知道了。
这些事,以前杨少晗都是知道的,但是都只是在潜意识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清明明的听人分析过。
如今听了杨一晗的话之后,心道:当然有问题,她便是二房给父亲找来的妾侍,早晚是要离间父亲与母亲的感情的。
可是这话她该怎么说。
现在这个陈香才刚刚的进府,连父亲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就能说她以后会成为父亲的妾侍呢。
况且,说不定尹老太太正盼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她要是直白的说出来,就连姐姐也肯定会以为她着魔了。
想到这里,杨少晗忍不住狠狠的攥了一下拳头。
二房如此居心叵测,不安好心,着实可恶。
元宵节她与母亲出事多半便是二房的人所为。
只是现在她对那天的事情已经没有多是记忆了,而且她是与母亲坐在车里,对外面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
她一定要将钱嬷嬷赶紧叫回来,问问她那天的情景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要找出二房祸害大房的证据,要摆在老太太和父亲的跟前,让他们看清楚二房的真面目。
杨一晗见杨少晗听了自己说的话之后,拧着眉头一直不说话,便用臂肘碰了她一下道:“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进去吧,一会儿母亲便回来了。”
杨少晗猛的回过神,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果然,不多时,周嬷嬷便扶着安溶月回来了。
却没有见到那个叫陈香的。
杨少晗忙上前问道:“母亲,那个叫陈香的怎么处置的?”
安溶月笑了笑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周嬷嬷狠狠的道:“太太原本想将那个陈香与厨娘安置在一起,没想到老太太却说太委屈了,便让她与落玉一起住在素妆院后面的管事房中。
那落玉姑娘可是与老奴一样,跟着太太从京城陪嫁过来的,况现在又替太太管着外面的事务,那个陈香算什么。”
周嬷嬷是安溶月跟前的老人,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说话莽撞,可见今天是气极了。
这样看来,那陈香已经入了老太太的眼。
杨少晗听了周嬷嬷的话,不由心乱如麻。
“虽说这个陈香是来咱们府做事的,可是她原是陈家的小姐,又是四太太的表姐,老太太这样安排也算妥当。”安溶月听了周嬷嬷的话之后说道。
“母亲,这个陈香一定有问题。
虽说陈家艰难,可是她穿的也太简朴了些。
这也罢了,而且这个陈香看上去怎么也跟母亲不相上下的样子,怎么还是做女儿打扮?
难道她竟是女儿身,这么大岁数竟没有嫁出去?”
杨少晗将陈香身上的一点一一列了出来,希望安溶月能引起足够的重视。
在场的众人听了她的话之后都忍不住点头。
“我也发现了,而且那个陈香长的也不难看,听谈吐也应该是通诗书的,肯定念过书,怎么就蹉跎到这个岁数还没有嫁出去,这是在是让人费解。”
杨一晗也忍不住附和道。
杨少晗冲自己姐姐一点头不由看向安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