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跟着止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凤尘。”
“恩?”
云音古怪的盯着箱子,蹙眉:“好奇怪。”
“怎么了?”凤尘轻声问道。
“不知道。”云音摇了摇头,扭头望向凤尘,眼中充满了茫然和无措,她小手抬起,捂住心口,眉头蹙紧:“奇怪,感觉闷闷的。”
凤尘睫毛微颤:“哪里闷闷的?”
“胸口,是我的伤口又疼了吗?”云音奇怪的抿了抿嘴,抱着凤尘的手臂走出藏红尘的院子。
“又?”
“恩。那天晚上身上疼的厉害,但是古月也检查不出什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身影慢慢消失在雪色中。
藏红尘站在院中,目送他们走远,默默回去看向箱子。
似在问箱子,又像是透着它在问谁:“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藏红尘走到箱子前,撸起袖子,弯腰推箱子,箱底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好不容易将一个箱子推进屋里,藏红尘额头已经累得出了一层汗水。
“呼……呼……”藏红尘喘气扶门,古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里,他淡淡朝着藏红尘眨了眨眼,弯腰,一左一右抱起两个大箱子。
藏红尘连忙往后退开,挪开位置,古玉抱着箱子从他身旁跃过,环视一圈四周,找个角落将箱子放下。
有了古玉的帮忙,七八个大箱子很快就搬完了。古玉从怀中掏出钥匙放在最上面的箱子上,淡淡的看了藏红尘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藏红尘揪住袖子擦去额头和鼻尖的细汗,褪去外衣,扔在地上,他缓步走到箱子前,拿起钥匙。
“咔嚓——”铁锁被打开。
藏红尘小心翼翼的将铁锁放在地上,弯腰打开箱子。
箱内,工工整整的摆放着厚厚的书籍,一阵寒风从窗户吹进,书页翻动,哗啦啦的作响,每一页都被人细细的填满。
藏红尘随手拿起一本,掀开。
茶色的书面上,其笔迹走势不凡,字迹飘如游云,矫若惊龙。
书本从藏红尘突然僵硬掉的手掌滑落,坠落在地上。
“哗啦啦——”大风吹过,书页翻动。
他震惊的瞪大眼睛,低头看向书上的字迹,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这……
怎么会?
藏红尘惊慌的冲到摇椅,慌乱的摊开书本的最后一页,只见末尾缀着一个“藏”字。
“怎么会……”藏红尘失措的惊呼出声:“时雨的字迹竟和小姐的字迹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藏红尘惊愕的扭头看向地上的书本,恨不得在上面盯出一个窟窿。
突然,书页停止了翻动,露出书中夹着的一封信。
藏红尘走过去,弯腰拿起信封,上面写着“古云亲启”的字样。
嘭嘭嘭——
心跳声在空寂的房间久久回荡。
嘭嘭嘭——
一滴热汗从藏红尘的额头滑落,他捏着信封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死死的捏住。好似只有这样,他才会力气拿起它。
今日他受到的刺激太多太大。
藏红尘用力的吞咽口水,大脑一片空白。
时雨会写什么?他能给少爷写什么?
藏红尘鬼使神差的撕开信封,倒出信纸,摊开——
“杀了凤尘” 。
“时雨……”惊慌。
藏红尘被上面的字迹震得踉跄的后退数步,臂弯撞上箱角,一阵发麻。
“时雨……”不敢置信的失措惊呼。
他的指尖剧烈的颤抖,惶恐的瞪大双眼,一阵寒风吹落他手中颤抖的信纸。
他弯腰下意识的要去捡,目光触及那四个大字,他的心口猛地一阵揪痛,弯腰的动作顿时僵住,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时雨……”藏红尘失神的低声喃喃:“你……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竟从来都猜不透,也看不透你的心思。”
藏红尘复杂的盯着地上的信纸。
他们是一胞三胎的孪生兄弟啊,他们本该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是从什么时候,时雨开始有了自己的心事?开始愈加的沉默寡言了。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中,时雨总是坐在二楼的窗台,淡淡的目光好似死人一般,他不同于自己和海花,就连那个人,都难得开口夸了他,说他才是真正做到无我境界的人。
无我境界……
藏红尘抬眸望向门外。
院中,雪花飘零,就然它们都不愿意过早的落地,宁愿随风飘荡片刻,迟一些,再迟一些落地,也是好的。
藏红尘颤抖的捂住快要藏不住yù_wàng的眼睛,凄凉的声音从他苍白的唇瓣飘出:“时雨啊……哥哥对不起你……就连你唯一的心愿,也无法替你专递出去。你会怪我吗……会吗……”
惨淡的笑声从屋内飘出,融进簌簌的下雪声中。
古玉侧身坐在藤蔓编制的台阶上,冷风吹起他素白的衣角,他低垂下头,半张脸藏在冰冷的面具后面。
手中轻轻抚摸木偶,睫毛轻眨,古玉低声轻叹:“连难过都不明白吗。”
指尖抚上冰凉的面具,他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痛楚,稍纵即逝,不被任何人发现。
翌日,一大清早,众人就开始进入紧急状态,只因两日后,便是云音的大婚之日。
李烙路径的每一个地方,都被人挂起了大红灯笼,一夜的时间,原本雪色的云峰,被人打造成了火红的颜色。
李烙走过石径小路,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