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这个人过来干什么来了?掩去眸子深处一丝复杂的情绪,周子默眼里再次寒光一片。
“哼!怎的了?本小爷不能来?”轻轻挑了一眼周子默,琅琊哼了一声,漫不经心道。
边说些,少年边将衣袍上沾上的几片黄色杨树叶拍开,满是嫌弃道:“早晓得这个树上这般多叶子,还落到本小爷身上,那本小爷绝对不会寻这么一个树!”
若是将小师妹给他挑的袍子弄脏了,那可如何是好啊?那岂非得不偿失了吗?
看着少年一个劲儿的在哪儿嘀嘀咕咕,周子默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朝四周扫了过去,片刻后便收了回来,只是里头眸色更加森冷了一些。
他就晓得,怎么可能?
仔仔细细将身上的衣袍整理好,琅琊斜了周子默一眼,上上下下,从发顶落到身下的红眼。
在一双闪亮的大眼睛落过红眼那一双与一般马匹颇为不同的兽目时,琅琊眼里如同刹那间坠上了星光一般。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和那只臭狐狸都那甚得天独厚的马?呵,还真是不错啊!”少年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声,眸子里满是兴趣。
周子默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红眼跟了他这般久,他自然晓得跑了这般久的红眼此刻那双兽目是有如何的红。
如火,淬血,不过如此。
少年说着,手脚也没有闲着,作势就要冲过去看个仔细。
周子默唇角勾了勾,却也没有避开,只是那冷峙的眸里却闪过一丝嘲讽。
他的红眼,是这么容易让人摸得上的吗?这是小瞧了红眼,还是小瞧了他周子默?
在琅琊的手就要碰上那双猩红的兽目时,红眼的前蹄顿时抬了起来,马头转开,发出响亮的嘶鸣!
琅琊眼睛再次一亮,这竟是还是个通灵性的啊。
拍了拍红眼,让待得红眼真正安静下来,周子默这才真正将目光投向琅琊,“你来做甚?”
琅琊愣了一下,似是很不明白为何周子默这般说道,“你竟是不晓得本小爷要来做什么?”
眸子一闪,周子默将最深处的那一丝希冀掩藏,平静道:“本王怎的会晓得你要来做甚?”
“真不晓得啊?”琅琊再次惊了一下,心道,这还说是北国王爷,还是让小师妹这般对待的人,竟是连他要过去作甚都想不到啊!
当即朝周子默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即是你不晓得,那本小爷便告诉你罢!”边说着,还绕着红眼转了一圈,余光却不知落在了何处。
等了几息,看到马上之人竟是没有丝毫要询问心急的意思,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与抑郁。
“哎!你不晓得,那本小爷便大发慈悲告知你罢!”嘴角一扬,琅琊颇为大度道:“小师妹让本小爷来告知你,那啥,让本小爷随你归去,将那个臭丫头和那什么人带回去。”
琅琊脸色正经,一字一句道,哪里还有方才那种游戏人间的味道,俨然是一只见惯了狮子的狐狸。
马上的人微微一愣,紧握着缰绳的手再次加大了三分力度,就晓得,她怎的可能会和他想的那般呢?
“她倒是想得周道!”哼了一声,周子默眼里如同坠了冰渣子一般,脸色似笑非笑。
周子默这儿一说,立即便有人不乐意了,他小师妹是什么人?自然会想得周全,这还用他来说?还是用这般口气说?
“本小爷的小师妹还用你来说,她自然是想得周道。”撇了撇嘴,琅琊嗤笑了一声,颇为不屑道。
不知怎的,那原本已经能够好得差不多的伤口,此刻竟是微微疼了起来,周子默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小东西,你倒是把所有事儿都安排好了,这是要与爷断得一干二净吗?
“她就不怕,你倒时候人带不走,反而把自个儿交代了在那儿?”哼了一声,周子默看着琅琊的眼里也有了危险的神色。
猛地一怔,琅琊定定地看了两眼周子默,也跟着重重哼了一声,眼里也露出了几分讥讽,毫不客气:“那你倒是可以试试,你能否留下本小爷!”
与琅琊目光对上,周子默眼里深得看不出多余的情绪,许久,终究是琅琊偏过了头去,“呵,本小爷气度大,不与你多计较!”
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在意之人,他又如何会留下?小东西,你这是要在爷的心窝子上头扎刀啊……
就算没有这个少年,那两个人。她还会怕他不给她送回去吗?
弃了他,还不够?
罢了,嗤笑一声,周子默双手一拉,红眼将头偏过来,再次撒开蹄子奔了出去,扬的尘土尽数落在了正站着却还未曾缓过神来的人。
这人,就这般走了?琅琊眨了眨眼,哪里还有方才那对上周子默时的盛气凌人!
呸呸呸!看着自个儿衣袍上多出来的一层薄薄“外衣”,琅琊眉头一皱,尽是用内力将衣袍上的灰尘直接抖落。
哼,以为你骑上了那什么眼珠子是红的本小爷就追不到你了吗?你真以为你那什么红眼有本小爷亲手弄来的红眼那般好?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不甘,态度却还是极为傲气,作势回头一瞥,目光从那方才自个儿站立的树上一晃而过。
眸子猛地变大,原本要往前头去的人竟是折了回去,飞速落到那棵还在兀自落着叶的老杨树下。
少年的手指轻轻碰上那还在风里微微颤抖的叶片,只一下,那还完整着的顿时化为了一堆粉末。
琅琊眼睛一瞪,这这这,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