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昨日他们是准备将念默与沈清玉都灌醉,然后让他在江府过夜。这样一来,到了白日里,待得沈清玉之事已成定局,念默定是在沈万里那里不好交待,许是还会被当成帮凶。
念默是近日里来到玉梁城,举目无亲,在沈万里那边没了他的容身之所后,自己这边外略施手段,让念默投靠江府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是江家兄妹原本的想法,可是这一切都被念默因为不会饮酒而打破,这就不得不让他们重新商议,这才出了后来的一幕幕。
甚至,让念默回去,江景南都想好了,只要是沈清玉出了事,无论如何,念默都不再有后路可走。
“既然如此,说起来倒不像是念默所做。”江睿南沉默了一会儿将手放下,沉声道,只是眉头拧得更是紧了。
但是不是念默,那么会是谁?是谁能在江府直接将人带走,还做到如此的不动声色?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
越想,越是让江家兄妹脸色僵硬起来。
“对了,父亲昨夜未回来吗?”半晌,江睿南呼了一口气问道。
“不曾,父亲昨夜从刘府出来后便直接去了别院,已经派人通传过了。”江景南如实道。
听了江景南的话,江睿南似乎是松了口气,但也只是一会儿,那沉重的感觉便再次压的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派人去沈府瞧瞧,看沈清玉到底回去了没有。”
江府如此,沈府那边却是有了另一番景致。
书房里,换意端坐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茶杯盖子,时不时的吹上一口气,那行云流水般的姿态,若是此刻不是气氛有些不对,定是会让人好好端详一下这浑然天成的感觉。
自晓得换意不饮酒后,沈万里弄清换意爱茶,便购置了这些茶叶,让换意也是愣了一下。
在离换意不远处的地方,沈万里坐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却是如同换意手中杯里的茶水一般让人看不通透。
“默侄儿,你确定清玉是被一个黑衣人突然放在马车的?”半晌后,心里忧虑的沈万里终究是按耐不住再次开了口。
“怎么沈伯伯不相信侄儿不成?其实侄儿也在奇怪,这对清玉下手之人到底会是谁,明明是江府,却是发生了如此事情。”
换意眉头一蹙,手里的茶杯也悬在了半空中,一双清冷的眸子朝沈万里处望去,竟是在此刻无端的有了一分威严。
“不不,伯伯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还是要多谢默侄儿了,否则……”说到这,沈万里眸子暴起,五指握拳,竟是痛心疾首的样子。
是了,无怪他不痛心疾首。早知道昨日里女儿被念默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衣不蔽体了。
而那模样,沈万里想想都觉得后怕,江家,当真是……
“沈伯伯,昨夜之事也是侄儿不查,否则也不会险些酿出大祸。”换意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到桌子上,明亮的眼里有了一丝愧疚。
“默侄儿说哪里话了,虽说清玉不是你救的,但是若非是你,清玉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来。此事,不管怎么说,老夫都是要感谢你的。”沈万里对上换意的眸子,将眼里的愤怒收去了一分。
“只是,若是能知晓是谁救了清玉,老夫定当感激不尽。只可惜,哎……”沈万里这话说得真诚里还带了一丝遗憾。
“沈伯伯不要多想了,侄儿先回去了,清玉妹妹平安就好了。”换意眸子一闪,朗声道,说罢,便要起身。
“等等,默侄儿,老夫,伯伯还有一些话想和你说。”沈万里看着换意的动作,咬了咬牙,喊住了她。
“沈伯伯还有何话?侄儿洗耳恭听,也定当知无不言。”换意以为沈万里还有什么要问的,便重新坐下淡淡开口。
“此事,此事,伯伯有些不好说,但是,默侄儿可否先答应伯伯?”沈万里眸子一闪,看着换意的眼里有了一丝希冀。
“沈伯伯,侄儿虽不才,却也不会将自己至于两难之地,更是不喜轻易做出承诺,有什么话,沈伯伯直说罢。”换意一愣,继而回声道,只是声音愈发的清寒了起来。
“这个,沈伯伯想,昨夜里,清玉那个模样,默儿你既然看到了,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要不……伯伯给你和清玉证婚,也了了伯伯与你爹的心愿。”明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不堪,沈万里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沉默,再是沉默,就在沈万里要再次开口的时候,换意冷清的声音传来,如同大石一般击在他的身上。
“此事,绝无可能!”斩钉截铁的话也分明显示了其主人此时的愤怒。
沈万里脸色一白,神色也颓然了很多,不由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
明明知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他还是想要为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争最后一口活路。
男女授受不亲?在清玉回来的时候,她身上那几处红红紫紫的痕迹,他又岂会不明白是什么。
他明白,念默自然也明白,沈万里如是想到。
确实是他太过于过分了啊,沈万里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呼出,站起身来朝着换意拱手作了一个揖。
“默侄儿,沈伯伯病急乱投医,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原谅一下。”
换意盯着沈万里,心里不由发出一声冷笑,“沈伯伯放心,昨夜之事,侄儿不会说出半分,同样,若是真如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