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临走前不经意一回头,却让他看见了一幕心惊肉跳的场景。
只见那个叫王庸的男人竟然抓住了子玉小姐的手,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而子玉小姐不仅沒抗拒,甚至还有些羞红了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邢队长就跟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自言自语道。
一个队员问他:“队长,什么原來如此啊。”
却被他敲了一个爆栗,道:“不该问的别乱打听。”
然后发动车子,走了。
当迁坟工人也悄悄走掉后,一时间只剩下了王庸跟子玉风晴两人。
而王庸的手紧紧牵住子玉风晴的手,尽管眼中有丝丝喜色,脸上却是一本正经。
“你别多想,这是按照你家老爷子的吩咐做的。他让你以孙媳妇的身份上坟,就得这样。不然让我爷爷看见咱们太生分,他老人家会不开心的。”王庸辩解道。
子玉风晴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却随即消失,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她当然知道王庸是故意的,可偏偏王庸说的她还沒法反驳。因为以孙媳妇身份上坟是经过她同意了的。
好在此地距离王庸爷爷墓地不远,王庸这种假公济私的手段持续不了多久。
两分钟不到,两人就來到了王庸爷爷墓前。
可王庸就跟上瘾了一样,兀自牵着子玉风晴的手不放。
“如果你不准备松手的话,那就让它在上面呆一辈子好了。”子玉风晴冷声道。
王庸下意识的问:“真的行吗。”
话音才落,就一个哆嗦放开了手。
当然不行。因为子玉风晴目光不断在他手腕处游弋,她所说的留一辈子明显是把王庸手剁下來留着。
松开手后,王庸干咳一声,将从车里提出來的祭拜物品准备好。
香烛、黄纸,水果、茶水,还有一瓶老酒。
王庸将香烛点燃,插上。一应水果茶水摆好,老酒倒在酒杯中。
两只手端着酒杯,恭敬的道:“爷爷,不孝孙王庸來看你了。这是你最喜欢喝的同山烧,二十年老酒,很难得的,我一口沒偷喝,全给您带來了,今天让你喝个痛快。”
说着,王庸将酒洒在墓前,连撒三杯。
子玉风晴也摸过一个酒杯,倒满,道:“王爷爷,我是子玉风晴。虽然我沒见过您,可您的事迹我从小就听爷爷讲,背的滚瓜烂熟。您就是我的偶像。今天我跟王庸來看你,这杯酒,敬您,”
说完,也撒在坟前。
而王庸则开始点燃黄纸,按照齐鲁风俗,这时候就该磕头了。
谁料王庸根本不急,反而看着跳跃的火焰,从旁边摸过一本厚厚的纸质书籍。
沒有任何封面,装订的也很潦草。可是书页上一个个字迹遒劲有力。
“爷爷,这是秦诤师兄让我带來的《学藏》。他让我告诉你,你要他做的事情他都做完了,但是还要你给指正一下。这是原稿,全都是秦师兄一笔一画耗费心血写出來的,本來我不想将这么珍贵的东西烧掉。可秦师兄说我今天就算烧一车纸钱都不如这一样东西有分量。于是我就带來了。您好好看看。”
说着,王庸将《学藏》原稿丢进火中,再拿过剩下的半瓶多老酒,咕咚咕咚一股脑全都倒了下去。
有了老酒助燃,厚厚的稿子很快就燃烧起來,一缕缕青色的火焰跳动在微风中,还伴随阵阵墨香。
王庸看着这一幕,轻轻道:“酒祭千秋文章,秦师兄说的对,这的确是最好的祭品。”
风吹过,一页页烧成灰的书页随风起舞,盘旋之上。
就好像一股龙卷风一样,越來越高,越來越高,最终拔高到足足两米多。
一个龙卷里全都是飞起來的书页。
当下方火焰渐渐熄灭,龙卷才戛然而止,无数飞灰怦然坠落,散落一地。
王庸知道,这是爷爷在回答他。爷爷说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