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宣泄在宽阔的跑马场,虽然此时的巴黎已然进入冬季,但这个马场望过去仍然是一片碧绿色,仿佛还散发着青草的幽香。 [
恐怕寻遍整个巴黎,也只有尉迟家的跑马场有这样的环境。
随着一阵急劲的马蹄声,一个流线型矫健的影子飞一般穿过几处障碍,仿佛就像是一道墨黑色的光影在暗夜中疾闪而过……懒
这是尉迟司彦专有的地盘,这里的名驹几乎可以开一个世界名马博览会。但深夜来这里策马狂奔,还是让这里的佣人们忙得手忙脚乱。
尉迟司彦高大挺拔的身体伏在这匹纯黑色的骏马背上,随着他长臂一挥,这匹名马立刻得到了不可违抗的命令似的,蹄下发力,瞬间奔出去好远——
清冷的夜风贴着尉迟司彦的俊脸扫过,却好像丝毫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波澜。
黎晴,黎晴,这个名字,那张小脸,那种挥之不去的冷香,就像是细菌病毒一样无孔不入的钻入他心里,化成他心壁上生了根的毒瘤一般
他并不在乎为一个女人魂牵梦萦,但可恨的是,这个女人对他除了冷漠就没有别的!
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像是藏着一根刺似的,不知道哪一下就刺得他生疼不已。
最让他无可奈何的是,他不是没有办法得到她,也不是没办法逼迫她就范,而是每当他下定这样的决心时,下一刻一定会被不忍给打败。甚至是有些害怕,害怕从此再一次失去她,而且他能感觉到,那将是更彻底的失去。虫
在他过去的日子里,从来没有什么事是这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尤其是一个女人!
几圈下来,他把手中的马缰陡然收紧,坐下马儿一声嘶鸣,飞奔的身体家让蜘蛛,掀起足下的青草四溅……
尉迟司彦一个利落的翻身,随手把马缰扔给迎上来的佣人。(
“少爷,林小姐来了,等您半天了。”下人跑过来恭敬的说道。
夜风并未吹干的细汗湿了他额前的短发,他伸手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毛巾轻轻的擦了一下,又扔了回去。
“知道了。”随之已经迈步向自己的小别墅走去……
这是尉迟家别墅群里并不怎么起眼的一栋,并没有主别墅那么富丽堂皇,但同样奢华时尚。因为距离花园和马场比较近,所以经过一点小改造,成了尉迟司彦专用的休息区。
半开放式的客厅里,林梦夕看见那个挺拔潇洒的身影走进来,款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毛巾笑着走过去——
“司彦,怎么想起大半夜的跑这来?”
“没什么。”尉迟司彦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一点心思了,又是那惯有的似笑非笑。
“梦夕,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他就知道,她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给自己送毛巾的。
林梦夕轻轻一笑,还有点落寞的样子,抬起眼帘,盈盈秋波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流转。
“我来向你讨个谢谢,不可以吗?”
尉迟司彦目光疑惑的看着一身精致的她,似乎是一时之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林梦夕苦笑出声:“司彦,那天我为了帮黎晴,第一次和同学起冲突,既然你这么在乎她,不该谢谢我吗?”
尉迟司彦把手中的毛巾向旁边一扔,转身坐在沙发上,整个举手投足之间的潇洒没有一点做作,那就是浑然天成的气质。
林梦夕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心里一阵一阵缩紧,这个男人,她一定要得到,一定,不管用什么办法。
“梦夕,你想要什么?”尉迟司彦并没有给她她想要的那个答复,而是直切主题。
他知道林梦夕一贯的心思,而城府如他,当然不会和她做无谓的纠缠,从前没有,现在更不会。
“司彦,你先别问我要什么。”说着,林梦夕不动声色的坐在他对面,一脸认真的对视着他的黑眸,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对黎晴动心了?”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好像一下冷了几度,林梦夕心里也紧紧的替自己捏把汗,要知道,就这么看着他这双深不见底眸子,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
在尉迟司彦脸上彻底泛起那种不耐之前,她恰到时机的继续说道:“司彦,这么多年来,我看着你身边那些名模淑媛,可我也知道你只是玩玩而已。可那天你看黎晴的眼神却是从来都没有的。你不会否认吧?”
尉迟司彦眼睛里闪过一缕微怔,因为这的确不是林梦夕一贯的秉性。虽然他们的婚约一直没有对外公开,可是这位林小姐却时时都想黏住自己,只是,比起外面那些女人,她更懂得分寸和身份而已,而他也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见他不置可否,林梦夕故作失望的叹口气,接着说道:“司彦,我一直都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迟早会爱上我,可我发现我错了。也许我们真的没有缘分,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维持一个没有感情的名分。”
听她这么一说,尉迟司彦一直的沉默终于似春来破冰,深邃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脸上了。
“梦夕,你什么意思?”
“她是我妹妹,我们虽然没有血缘,但从小一起长大,和亲姐妹也没什么区别。”说着,大眼睛里腾起一抹雾气:“既然你真的爱她,我不会阻挡在你们中间的。”
说着,转过头去,伸手轻轻的拭过眼角。
尉迟司彦坐起身体,轻轻的皱起眉头,不乏歉意的说道:“梦夕,很对不起。但其实我一直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