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草味道。
索帕忽然觉得有些头晕,接着眼前一黑,人事不醒。
“**,妈的,大意了!”
魔兽车边的人们从车里抽出盾牌长刀,地上躺着的的家伙一跃而起,从车厢里抽出一把大斧。
“干活了,快点!”
凯文愣愣地坐着,忽然车厢里有人喊道:“有埋伏!快掉头!”
弩箭破空而出,魔兽车颠簸着掉头,车厢外面喊声脚步声乱成一片。
手持长斧的矮子串到车跟前,躲过弩箭,大吼一声,斧头抡圆了砍向车夫!车夫只能跳车躲闪,斧头去势不减,砍在车厢上!车厢被震得一偏。
黑衣人们见事不好,开了侧门抄起长刀冲了出来。其中一人打开栅栏,刀压在凯文脖子上押着凯文也下了车,同时大喊:“住手!不然我杀了他!”
来人看到凯文被挟持,都停了手。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袭击监察局的人!”
“监察局,好大的名头!”
“我好怕啊!”
商人打扮的众人哈哈大笑。
“把这小子放下,饶你们不死!”持斧的矮子喝到。
“退后,不然我杀了他!”黑衣人目露凶光,凯文脖子上的刀向下狠狠压了压。
“好,我们退。走吧!”车夫打扮的中年人忽然开口。
说完,这些人缓缓后退。
监察局的人们互相对视了一下,面带狐疑小心戒备着。
凯文彻底蒙了,莫名其妙地进了监狱,又莫名其妙地有人营救......忽然,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眼睛的余光看见身边监察局的人也都倒了。
“妈的,耗子,怎么这么慢!”车夫模样的人骂道。
“刚才风向不对,没办法!费了我两包香草醉呢!”
“弄醒那小子,快走!”
索帕醒过来,他知道自己大意了。监察局的名声足以震慑这片土地,他做这行十多年来,看见的都是在监察局淫威下的惊慌绝望,卑躬屈膝求饶。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又能翻起什么大浪?看走眼了啊,看看身边惊慌失措的手下,他知道,自己的前途没了。
“发消息求援吧。”索帕嘴里有些发苦。
“小子,醒了?”凯文睁开眼看见一个一脸络腮胡子,身材粗壮的家伙。他扔过来几件衣服,让凯文把囚服换掉。
身边是密密的松林,身上的镣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去掉了,凯文边换衣服边问: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些东西是你的吧”一个中年汉子走过来递过一个包裹。
手弩兽皮日记本什么的都在,“是。”
“你们分批撤吧,我和墩子在这等接应。”
众人应了一声,向各个方向散去。中年人和那个矮壮的家伙留了下来。
“他们会在沿途搜索我们。”凯文见对方不表明身份,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提醒了一声。
“他们抓不到我们,天一黑有人来接你。”中年人眼望着天空说道。
太阳一点点西坠,一轮上玄月挂在了天空,松林里的月辉泛着清冷。远处隐隐传来一声唿哨,中年人把手指含在嘴里也发出一声唿哨,然后抬头望天。
片刻功夫,空中一只庞然大物映入眼帘。像是一只很大的鹰。大鹰略作盘旋就朝着他们落了下来。
凯文认出来那是一只五阶魔兽---狮鹜。五米多长狮鹜落地后,从背上跳下一个人。
“老黑,人接到了?”来人虎背熊腰,头发纷乱地披散着,一道刀疤从左脸颊贯穿到右边,在月色里显出几分狰狞。
“是,刀疤,这次派你来了?”
“凯文,跟刀疤走吧,我们也撤了。回见,刀疤。”叫老黑的中年人说道。
凯文跟老黑和墩子道了别,刀疤从身上拿出一块鲜肉抛进狮鹜的嘴里。他又拍拍狮鹜的头,这只金黄色的庞然大物竟然温顺地俯下了身子。
刀疤跨步上了狮鹜的后背,凯文也跟着爬了上去。刀疤让凯文坐在他身后,扔给凯文一根缰绳。“抓紧了,小子!”
狮鹜直起身子,展开巨大的双翼,地上的落叶被吹得纷扬而起。松林在夜色里变得越来越小,远处的灯火也渐渐变成了萤火虫大小。耳边的风呼啸着,凯文冷得直打寒战。
刀疤眯着眼睛,一头长发随风飞扬,说不出的不羁。他从身上拿出一把扁铁壶,拧开盖子,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看了一眼凯文,“喝口,暖暖身子!”
凯文喝了一大口,一股暖流从内往外串,冷意果然减轻了好多。
刀疤指着下面一片比较大的灯火,“这就是黑水城,过了这里再往南我们就安全了。”
黑水城往南,那岂不是要出了庞贝帝国?要去赛班还是法斯帝国?这都是些什么人?凯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刀疤轻轻拍了拍狮鹜,“老伙计,加把劲啊!”狮鹜一声低啸,凯文耳边风声骤紧。
月光如水,身下的灯光渐渐消失了,陆地也渐渐看不见了,凯文眼中一片片雾霭在翻滚。
刀疤仰脸又往嘴里倒了口酒,扯开了嘶哑的嗓子,唱了起来。
“大泽起,云雾腾,金刀铁盾,我称雄!
妻别泪,少壮行,白骨累累,帝王城!
霜染鬓,身飘零,功名利禄,转头空!
邀明月,苦伶仃,前尘往事,尽随风!
歌声张狂野性,又悲从中来,凯文被这歌声深深迷住了。心里不由得一阵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