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博城北郊,一座大宅院里。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挥洒在整个院落之中。
宅院宽敞无比的客厅里,年近六旬的高查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前的桌子上,一杯泡好的咖啡正散发出浓浓的香气。数月之前,高查父女二人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了这座宅院。
面对着全副武装面色冰冷的守卫们,高查惶惶不可终日。不久,女儿被带走了,这让他想到了欺男霸女的贵族们的做法,女儿如果被调戏够了,那么他们父女二人的末日也就到了。
接下来守卫的士兵们突然撤走了,随后一批侍卫摸样的人进驻了宅院。他们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兴土木地把整个宅院重新整饬装修了一遍。这些人对高查的态度竟然极其和蔼,甚至说是恭敬。所有人见到他都躬身行礼尊称先生。
高查并不知道,在内部装修的同时。宅院附近几十里方圆内,所有的店铺住户都被严格地盘查了一遍。凡有作奸犯科品行不端者,一律驱逐出去,不准在这一带出现。
不远处的杂货铺老板里瓦家里祖宗十八代都被查了个遍,幸好他们家世代都一直是本分的商人,否则,他也会跟从前做过贼,之后在后街上开酒馆的芒达一样店被关掉,人被押送到不知什么地方了。
里瓦隐约知道这件事应该跟那大宅院有关系,不过本分开门生意,和自己倒也没有太大相干。不过他很好奇那宅院里到底住进了什么人,竟然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高查慢慢地琢磨出这一切透出的诡异,尽管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但较之从前,末日心态已经大大地缓解了。
这天的天气不错,高查在卧室里享用了侍女们送来的精致早餐。换好那深黑色的考究礼服,镜子里高查不禁有些得意。这一身打扮足以让任何一个路过的身边的贵族脱帽行礼。却原来贵族气质多半来自于绫罗和绸缎的奢侈包装啊。
走下铺着红色丝绒毯铺着的台阶,眼前的大门就像有所感应一样,慢慢地在身前打开了。
高查准备像往常一样在院内小花园里散散步,可刚一出门,却发现所有的护卫和侍者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个方队。
高查一愣神的功夫,众人整齐划一地抚胸行礼,然后大声说道:“给先生道喜!”言毕各自有序地散去,只留下衣着考究的老人一头雾水地呆立当场。
直到中午的时候,他才弄清了大家这一怪异举动的原委。只不过这个消息让高查更加无以复加地震惊!
玛莎,自己的女儿,如今已是帝国皇后!当今皇帝娶了一位裁缝的女儿!
高查顾不得什么形象和风度,径直冲进客厅。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自己甚至都能听的到胸中心跳的轰响声。他一时间消化不了这听起来太过荒谬的消息。
那我,岂不就是国丈?高查站在镜子前面,颤抖的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脸颊。镜中人那张脸时而狰狞时而滑稽可笑,恰如高查此际纷乱的心情。
悸动迷乱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高查才算平复了下来。他能感觉到护卫和侍女们如今对他的态度,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恭敬,而是某种敬畏。
有句话叫做积习难改,可是高查却对这话十分不以为然。曾经的几十年里,这位老人脖子上永远套着根皮尺,双手小心地放在膝侧,逢人就点头哈腰。以至于他的背似乎一直就是驮着的。
可是就在此刻,高查的胸忽然变得如青松般挺直,仿佛过往驼背躬身几十年的习惯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对高查来说,一段意气风发的崭新人生,从老年时代开始了。
里瓦发现,那大宅子的神秘主人,这几日开始一反前段时间的深居简出,开始频频出入附近的各种场所。这位有些干瘦的老人,出门时总是打扮的一丝不苟,派头十足。
里瓦知道,这显然是位大人物,每次出门都前呼后拥跟着数名彪悍的护卫。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有多少魔兽车,有时去喝酒便乘坐轻便魔兽车,而有时又会乘坐箱式大型魔兽车。
但所有的车上都有一个显眼的徽章,里瓦终于知道,这个老人竟然是皇室中人。就算你再狗胆包天,也绝不敢假冒皇家的身份,尤其是在思博城这个皇城里。
红酒,嗯,如今高查只喝帕图斯,虽然他实在感觉不出这酒跟路边小店里的果子酒有什么大的区别,但就是层次。对了,还有那个叫什么纳的雪茄,叼在嘴上,总觉得自己的整个人都随着袅袅的青烟升华了呢。要是嘴里不那么充满苦臭味就更好了。
歌剧,高查听过两次后,就没有打算在此生进入戏院了。在他看来,那简直就是鬼哭狼嚎。
桥牌,象棋,这些费脑筋的东西,高查是不会去碰了。当然,他的客厅的桌子上,一直摆着一副水晶象棋。他有时会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皇后,心中却想起了自己那伟大的女儿--玛莎皇后。
高查虽然识字,但要说读书对他来说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裁缝入门》《裁缝进阶》应该是他此生曾研习颇深的两部书。
只是他发现书房里原来还真有些有趣的书,《西门庆斯基和他的女人们》让这位老人看的如醉如痴。高查原本早年父母双亡,自己凭着裁缝的手艺一点点攒下钱,等娶上媳妇的时候已经年近四旬了,偏偏老天又不做美,老婆在生下玛莎之后不久就撒手人寰。
这本书的男主角纵情风月,看得老高查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