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箐闻言,看向地上的粉色一团,这才发现这是个人,脸已经被蓝雪打成了猪头。
果然是被人下毒了吗?
赫连箐看着她,蓝雪直接将人给拎起来踢到赫连箐眼前:“你给我老实点,敢给我家主子下毒是吧,主子怎么办?”
赫连箐微弱的笑道:“蓝雪,你怎么将她打成这副鬼样子,这脸都看不清了!”
“属下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主子,这丫头不是咱们园子的,属下查过了,厨房这几日缺人手,她是前几天刚进府的!”
赫连箐端详了这人一番,只不过是个小丫鬟,身材纤细,倒是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难怪能鱼目混珠的进入璟王府。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赫连箐问道,那双黑眸锐利的如同鹰般紧盯着地上那人。
地上穿着粉色棉布衣裙的小丫鬟,颤抖着抬起头,却异常无辜的开口哭诉道:“王妃,奴婢真的没有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下毒,奴婢实在不知道蓝雪姐姐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说,王妃救命啊,王妃……”
“臭丫头!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不成,明明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往鲤鱼塘放东西,人赃并获,你还敢抵赖,看我不收拾你,我……”蓝雪抬手便作势要打。
赫连箐见这小丫鬟没有丝毫悔改之意,依旧不肯坦诚她的罪过,反而想要将罪过嫁祸给蓝雪身上。
蓝雪是谁?可不是王府内普通的一名奴婢,那是她阎罗殿之人,是誓死保护她之人。
她怎么会听信这个小丫鬟的强词夺理?
赫连箐淡淡笑着问道:“哦,蓝雪你先住手,我来问她,你说蓝雪冤枉了你,那么你鬼鬼祟祟跑到鲤鱼塘要做什么?那里可不是你一个小奴婢能进得去的地方,你该不会说你是迷了路恰巧经过的吧!”
那小丫鬟本意确实如此,可惜被赫连箐提前一语戳破。
她愣了一下,被抽打撕裂的唇角一抖,无辜的道:“王妃,不管您信不信,奴婢的确是误入的,奴婢不知道那里是不能进入的,奴婢来王府时日尚浅,确实不知,有道是不知者不怪,王妃宽厚待人,一定要饶恕了奴婢的罪过才是!”
“没想到啊,倒是长了一张利嘴!”
“主子,你不要听她满口胡言,她下手的时候属下已经看到了,绝对不会看错!”
蓝雪瞪视着她,小丫鬟却蜷缩着身子,怕极了蓝雪,哭诉道:“王妃,这位蓝雪姐姐一定是误会了,这天这么黑,哪里能看的真切,姐姐说我往池塘里下了东西,难保不是天黑看错了的缘故啊,王妃救我!”
小丫鬟伶牙俐齿,扑倒在床榻前。
赫连箐见她还在做戏,盈然一笑,眼中光波潋滟,不怒反笑道:“你这样强词夺理想必事后是觉得万无一失,自己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了是吧?!”
小丫鬟闻言身形一怔,确实,那毒液并不是装在小瓷瓶内,她就恐有意外,所以将液体放在了圆形耳坠内,将液体放了之后又快速的将耳坠戴在了耳朵上,任凭谁追查也不可能会在她身上发现蛛丝马迹。
所以她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绝对不会相信有人会发现她身体上的秘密。
蓝雪只是远远的看到了,并不曾近身看的真切,所以她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拿她也无办法,这才将她送到了赫连箐这里。
赫连箐见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笑着对一旁气急败坏的蓝雪问道:“蓝雪,是不是没有从她身上搜查出东西?”
“是,主子,属下确实看到她鬼鬼祟祟往池塘内放东西,所以进行了搜查,可是她身上确实什么都没有,气死我了!”
赫连箐笑道:“哦,原来如此!”
“王妃,既然蓝雪姐姐已经搜查过了,奴婢身上没有东西,奴婢是冤枉的,王妃总该相信奴婢的清白了吧,这就是蓝雪姐姐天黑看错了,奴婢对王妃绝对没有二心,奴婢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王妃的小池塘内下毒!”
赫连箐看着她,披了一件外衣坐在床榻上,俯身低头道:“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小丫鬟面色微变,却也不敢不从,缓慢的抬起头,生怕赫连箐会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
她迎着赫连箐那双冰冷的目光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掌,随后眼睛的余光往自己的右耳垂处轻轻的扫视了一眼,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就是有些不放心,心虚的扫了一眼。
而就是这一眼彻底的暴露了她。
赫连箐眸色如炬,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小丫鬟被她看的身体绷紧,头皮发麻,她跪在地上的双腿开始打颤,眼看着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赫连箐还没有丝毫要处置她的意思,小丫鬟年轻气躁,有些受不住。
赫连箐却由蓝雪给自己穿戴好衣物,然后吩咐了下人上了饭菜。
桌上的晚膳与平日里并无区别,每日晚膳必然会有一道鲤鱼汤,北堂文璟有空的时候自然都是他亲手来料理,只因为赫连箐非常喜欢,鱼汤多喝对身体也有益,所以赫连箐每顿必然不能缺了这个。
缺了这个便食不下咽,吃的不香。
赫连箐将那小丫鬟唤道身前,然后一边端着手中的鱼汤一边看着那丫鬟的反应。
那小丫鬟看到鱼汤之后,面色忽然一顿,手掌握的更紧,连忙地垂下了脑袋,生怕赫连箐会发现什么似得。
赫连箐微笑着道:“你现在要是承认,本王妃或许还能给你个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