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琅道语》秘卷载:
烛光微明。
白祖曰:“维分弦合,宇移宙转,玄吞皓吐,万载倏逝。绿君,别来无恙。”
绿祖曰:“白君,别来无恙。”
白祖示以凡间一女:“君视此女何如?”
绿祖曰:“彼女佳人,尘世至灵,亘宇极媛,旷宙绝姝;洁于琼华,不沾红尘,身如白露清风;卧云雾,凌羲舒,寝太虚,御昊空;巨湮不乱其听,视界不硋其目,墨世不迷其性,奇点不踬其步;不热寞茔之焚,不寒深玻之冱,不惧创灭火劫、弦膜毁终;集凡生百态于一体,翔于九霄内外,顺寒飑之本性,驭炽霰之幻化,泠然游于无生无死、无我无穷。”
白祖问:“女既如此,岂非圣函耶?圣函既现,红疆将乱乎?”
绿祖答:“匪独红疆,宇宙将乱矣。”
白祖问:“大乱?”
绿祖答:“至乱。后归于寂。”
白祖问:“可免之乎?”
绿祖答:“非吾辈所能免也。”
片刻岑寂。
白祖曰:“后会有期。”
绿祖曰:“后会无期。”
烛光消隐。
《海内云侠传》载:
炽霰未立,有女风氏,小字紫凌,离阳人也。年甫七岁而家破,双亲死于流寇,与姊如雪同丐于市。一经皊河畔,坐而行乞,路人怜之,多有所遗。忽见群丐持杖,一路驱打市人,暴若横虎,相噪逐至。雪固知其食人贩妇之徒也,遽携凌欲走,不及,为所获,绑至箬包船上。姊妹二人皆姝色,群丐不忍杀之,乃昂值鬻于土娼,得百金去。二女既入娼门,雪固贞烈殊常,欲寻隙自尽,然念幼妹无依,不得已耻而从焉,未数日,竟为蹂躏致死。凌虽年幼,亦终不免矣。昔有豪侠空酌月,交好风氏一族,本钟情紫凌,凌亦于他有意;然因婚约如雪,一诺千金,只能与凌相称兄妹,止乎于礼。风族既破,月苦寻风氏姊妹,终于娼门得讯时,雪已死数载,凌亦不知所踪。后世离阳之风氏家族,相传乃月聚江湖侠义之士假托,借尸还魂以匿圣函者也。寞琅道所谓“七姝临凡”,或曰以此为始。
《炽史公孙传》载:
光帝林全恩朝,离阳有佳人风氏,闺名紫凌。年方笄,不嫁而妊,产一子,莫知其父。家族丑之,逐出。凌流落京师街头,寒雨凄楚,历十四载,抚子成人,呼为云鹤。时上出游,逢凌而悦之,纳为贵妃。鹤以母贵,少年得补嫏嬛史助。后太史萧子灵因谤伏诛,鹤乃替其缺。一岁上元,鹤市逢一女,姝丽非常,一见魂销。询之,曰南宫氏,名婉娥,高阳王府家姬也。语既久,两厢倾慕。鹤遂求告于母。凌妃亲临王府,赎婉娥出,得与云鹤好合,二人伉俪甚笃。未久,叛兵攻京师,砲中嫏嬛,举厦颓圮。适鹤入朝,得无恙;婉娥命薄,幽魂一缕,归于酆都矣。二人相识相聚,仅三岁耳。鹤痛极,不欲独生,而为一丐点破,自知陷销魂狱久,恸愤之余,因与箐女誓曰:吾今生之所欲,尽可得于梦中;与之偿,吾永世不得所欢,今生然,来世然,复来世亦然,以至永恒。箐女允之。后人有词曰:深箐扬碧海,翠涛撩晨岚。命薄柔弱骨,清秋使魂断。含恨已归去,恍回泪痕干。眠琴悲风逝,长梦永绵缠。
《离阳八卦志》载:
县有佳人风氏,闺字紫凌。其父风昀,离阳水庸也,在任虽无政绩,亦无过失,凡俗庸吏而已。凌生长深闺,然艳名久播。道其异处,一则体有异香,嗅之即狂。又有辉晕,家人夜起如厕,尝见室内华光如月,初疑遗忘熄灯,又思灯烛不至皎洁如是;寻视之,光乃发自凌身,虽和衣眠卧,亦透衣洞照,美不可言。亦说凌能步行水上,而履底不濡,水面不汶;甚至张袖乘风,飘于空中,概其体轻盈无重也。凌体肤甚冷,并有形无影,皆如鬼聻而胜之。凌固柔弱,不胜衣裳,其箐装乃神明所赐,天界云霞所化,轻若薄霭,浑然无缝,兼蛰阳之功,凌服之以藏璞,无论人神鬼聻,或妖精魅物,又或虫鱼鸟兽,凡牡雄阳类,近之如遭兵刃,无不大痛而走,女是以守贞。尝有雄狐、五通诸怪潜入风府,欲狎昵之,而被箐界天狗一一捉而阉骟,所斩阳道系于门楣,是为当时笑谈。知有天狗护卫风女,三界间觊觎乃消。
《志怪全书》残卷载:
……是年花朝,凌已九岁,雪亦二八,远近五仙女子悉集风府为贺。父知宾客悉闺闼中人,遂避而不见,任小女儿们自顽去矣。酒席乐甚,唯凌不饮不食,不谈不笑,众姊妹笑曰:“凌儿之羞涩,三界所未见。他日若字婿家,不知当作何赧态也。”言讫,一蛇女袖出一镜,吁气变作车**,倚墙立,曰:“今日如此乐,不可不请镜姊姊一逞歌舞。”镜姬即现镜中,二十许异装佳人也,嗔怪道:“姊妹薄情,酒已将阑,方思我来。然看风府二位姊妹面上,不可不一献薄技。”便且歌且舞。欢愉至夜,忽传城西空公子至,众美忙离席恭迎,敛姿肃拜,唯紫凌端坐未动。空酌月既入,身后从者如流,刍灵持刀,魈魍仗剑,空夫人怀抱狐宠,果然富贵非比寻常,众女魅皆自惭形秽,唯紫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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