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东见女儿这般,气极,伸手就去拉她起来,“小茶起来,咱们别求了,省得丢人现眼。”
“安宁姐。”严小茶不为所动,闪开,满目乞求的看向安宁。
安宁咬紧银牙,后牙槽磨得咯咯响,她看向孟晨曦,不甘心的道:“我欠,我还,这行了吧?”
“怎么还?”
“你想怎样就怎样。”
孟晨曦忽地弯唇笑了,却是充满冷意,目光锐利的看着她,“为了他,你还真是什么都能做?”
“随你怎么想。”
“我明白了。”孟晨曦起身,“去把我的医药箱提来,你跟我去一趟吧。”
“我不去,我娘和安乐不能离了人。”安宁进去提了药箱出来,却拒绝与他一同去。
孟晨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伸手去提药箱,严小茶眼明手快的把药箱提了过去,笑眯眯的道:“孟公子,请!药箱我来背,我来背就好。”
三人一起来到严山家,外面围了许多人,一个个都面露婉惜,屋里正传来严山压抑的哭声,还有小赖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严东的心咯噔一下,忙问:“这是怎么了?”
“严山家的小子没了。”众人摇头。
虽不是自家的孩子,但严峰林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明天就要参加乡试了,这么没了,说不可惜那是假的。
“没了?”严东的脑袋嗡嗡作响。
严小茶背着药箱冲了进去,“峰林哥,峰林哥……”
“小茶,小茶,你等等我。”严东急急追了进去。
严老爷子和李氏匆匆赶来,两人看到孟晨曦时,不由一怔,“孟公子。”
孟晨曦淡淡的道:“令郎和小茶让我来看看。”
严老爷子一喜,连忙伸手做了个请势,“公子请!”孟晨曦可是神医,让他进去看看情况,兴许,人还能救回来呢。
“嗯,好。”
孟晨曦撂袍走了进去。
房间里,愁云惨雾,哭声响彻屋顶,直冲云霄。
平时彪悍的小赖氏坐在地上,望着床上了无生息的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发散落,一身狼狈。一旁严山死死的抱住她,一脸绝望,目光也同样落在床上的男子身上。
严老爷子走到房门口,“山子,快扶你媳妇起来,孟公子来了,孟公子是我朝的妙手神医,让他给峰林瞧瞧,兴许人还能救回来。”
屋里的哭声戛然而止,严山和小赖氏齐齐朝门口看去,两人不约而同的跪着爬过来,不停的磕头,“孟公子,孟神医,请你救救小儿。”
孟晨曦没理他们,径自进去,二话不说就开始检查严峰林的身体。
房间里,刹那间就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齐唰唰的看着孟晨曦动作熟稔的翻翻眼皮,动手压压胸膛。
“把药箱打开。”
一番动作过后,孟晨曦松开严峰林的手腕。
严小茶背着药箱不动,她全然忘记了药箱就由自己背着。
孟晨曦不悦的扭头扫去,“严小茶,药箱打开。”
“哦,好好好!”严小茶囧了囧,连忙放下药箱,打开,捧到床前。
“你放下,出去。这里不需要人,你们全部出去。”孟晨曦施针时,不喜有不相关的人在一旁,尤其是这些动辄就大惊小怪的人。
小赖氏不愿,“不,我不出去!我要守着峰林。”
孟晨曦一记冷咧的目光扫去,“你不出去,那要不换我出去?”
严老爷子瞧着孟晨曦不高兴了,连忙给严山示眼色,严山会意,“我们都出去,孟神医出手,也许儿子就能活下去,你这般杵在这里,儿子就真的活不成了。”
“可是……”小赖氏还想要说什么,严山连忙捂紧了她的嘴,强扯着她往外走。
严老爷子面带歉意的看向孟晨曦,“孟公子,这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关心过切,没有顾及大局,还望公子见谅。”
孟晨曦颔首。
严老爷子最后一个出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小赖氏站在门口不愿走远,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严山也是大气都不敢喘,凝视听着里面的动静。
“二妹,二妹,你家峰林怎么了?”赖氏一家人急急的冲了进来,当看到房门紧闭,他们却在门口站着,不由的愣了愣,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听说峰林患了急病,你们怎么不在床前照顾着。”
小赖氏见自家姐姐来了,立刻就哭了。
“姐,峰林他…他…他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赖氏愣了一下,突然用力一拍大腿,跟着就坐在院子里,嚎啕大哭,“苍天啊,你真是没长眼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二妹。峰林这么好的孩子,你怎么狠心把他带走呢?”
“让外面的人闭嘴,否则,这人我不救了。”
屋里传来孟晨曦的低吼声。
严老爷子连忙喝道:“都闭上嘴!”
赖氏怔怔的看向房门,“里面的人是谁?”
严老爷子一记冷光扫去,赖氏连忙闭嘴,严山压低声音的乞求,
音的乞求,“大姐,求你了,别出声。咱们就静静的等着,孟神医正在里面救峰林呢。”
孟神医?
就是那个住在老二家中的野男人吗?
赖氏迷茫的看着他们。
“你们不是被人骗了吧?哪有什么神医?”赖氏蹙紧了眉头,“他要了多少诊金?你们怎么能那么傻,人都没了,怎么还能救回来?你们这是被人骗了,还帮别人数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