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现在我们和诚王实力相差悬殊,何必要死守京城呢?我们为什么不舍弃京城,北上汇合程大人他们,北方还有二十多万大军!”晗月见我面现难色,她也知道让我去办这件事有些难为我,便道。
皇上轻轻抚了抚晗月的头,道:“不行,京城是国家的象征,如果京城被叛军占领,朕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历代先皇?何况,我们就算想走也不一定走的了,要知道他在京城的势力不容小觑,我们一旦离开皇宫说不定就会成为他的瓮中之鳖。再者,一旦我们北上,他占据京城,掐断北方补给,程大人手中二十多万大军无粮无饷,不出一月将不战而溃!”
我暗暗点了点头,这皇上果然聪慧,一眼看出问题所在,哪里还有半点无能之样?
“那皇兄何不立即下旨以用八百里加急召程大人回京勤王呢?”
“来不及了!”皇上道:“叛军距京城只有三日路程,朕便是以八百里加急召程卿回京,待程卿点军返京,这一来一回至少也需时十五日,等他们回到京城,只怕京城已经易主了!而且北方的大军不能动,否则异族失去制约,一旦尾随而来,我军无力制止,则有亡国之祸。异族生性残暴,动辄屠城,如果任其攻入国境……相比之下,朕宁愿诚王夺了天下,至少不会屠杀自己的国民吧!”
我道:“万岁仁德,实是百姓之福,臣会尽量在三日内将城内叛军歼灭,但如果这期间让诚王逃出京师与叛军汇合,那就不得不孤注一掷进行守城战!”
“朕明白,你放手去干!”
“另外,臣还想请万岁下几道旨意!”
“说……”
“四川等省调往边境的大军北上未远,最近者算来距京师不过五日路程,臣想请万岁降旨将他们全部召回京城,以为强援!”
“朕可以下旨,但只怕等不到他们了!”
“这是为何?”
“这些年来,朝廷一直为诚王把持,他早已隐为朝廷之主,朕的威望早已降到谷底!朕只怕朕的一道旨意在他们面前还没有诚王家臣一句话好使!”
“万岁的意思是,诚王会派人联络他们一起作乱?”
“让他们同意起兵反叛倒不一定,但诚王一句话,的确有可能让他们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情,要知道朕向来表现软弱、无能至极,非是圣明君主的样子,反倒是诚王极具大才,又很会笼络人心,如果说要从朕与他之间选一人服侍,只怕许多人会投向诚王一方!不过王卿可以放心,这些人做官做久了,每一个都跟泥鳅一样滑不溜手,在情况不曾明朗之前,他们不会轻易站队的!”
“万岁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大败叛军,他们一定会奉旨勤王;万一,臣是说万一,万一我军做战不力,他们很有可能会落井下石?”
“朕相信这个可能性极大,所以此战不容有失,否则将极大的壮大叛军的实力,届时京师沦陷,朕只怕……”
“万岁放心,臣必定竭尽全力灭掉叛军气焰,臣立誓,臣但有一口气在,绝不教万岁与公主受到半点伤害!”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朝廷对我们这类人极为苛刻,动辄便扣上一顶反贼的帽子剿杀,因而和大多数草莽武人一样,我对朝廷也无太大的向心力,对谁做皇帝我也不是很在意,上次前往安南平叛只因见不惯异族残害我百姓,又与亢彦关系不错,这才一道南下。现在我这样急切的表忠心只因诚王他千不该、万不该派人杀害了我的师父,杀师之仇怎可不报?即便他没有反意,一旦我知悉是他杀害了师父,我也会不计代价将他刺杀,现在傍上了皇上这个战友,自然不会放过了,有皇上相助,复仇的胜算无疑会大增,为了尽可能获得皇上最大的帮助,自然是要慷慨激昂一翻了!
“好!”皇上叫了一声好,抚掌道:“有王卿相助,朕无忧矣!”
晗月担忧的道:“皇兄,王大人孤掌难鸣,虽有大才,只怕也无法也诚王抗横啊!”不知道她是为我,还是为她的皇帝哥哥担心,恐怕两者都有吧!”
“有朕在,何来孤掌难鸣之说?”皇上笑道。
“晗月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以手势制止晗月说下去,道:“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不能随意出宫,只能让王卿在外面孤军奋战的确有些为难王卿了。不过你们放心,朕早已有了主意,有些事情,现在朕可以放心的告诉王卿了!”
我连忙说道:“臣洗耳恭听!”
“京城之内仍有许多臣工对朕忠心耿耿,程晟、亢彦、山炳文、郎馥、胡弈鸣等等!这次叛军的消息就是山炳文和郎馥告诉朕的!”
我脸色一阵难看,人倒是挺多且个个身居要职,只不过程晟和亢彦前往宁远戍边,山炳文和郎馥前往河南、河北、山东三省调查三省官员贪默赈灾款一案去了,只有一个胡亦鸣留在京城,可惜他这个御史虽然职位显赫手中却无一兵一将,帮不上什么忙。想到这些,我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诚王这个对手了,早在黄河凌迅乍起时便开使谋划,不动声色将亲皇官员调离京师,一根一根斩去皇上的臂指不说,更借机让两万大军混入了京城,这是何等深沉的心机啊?当然了十年前他就开始谋划一切了,比如贺方旭被贬,安插自己的亲信占据要各等等。但一直一来他夺权的步伐都很缓慢,直到今年才陡然加快了速度,原因恐怕是他不甘再居人下,他要做那个掌控天下生死之人!欢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