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不烧这些画好不好,萱儿好喜欢的。 [着她的手臂开始撒娇,从前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只要抱着娘亲的手摇啊摇,不管再大的怒气,娘亲也很快就消停了,
澄儿很少开口的也在这一刻拉住了无期的另外一只手,“母皇,不烧可不可以。”
无期看着两个孩子,还有碧玉诧异的眼神,手心的火苗并没有熄灭,她已经选择了这一条路,绝情水,绝情寡心,她又何必再给人希望。
既然已经斩断了羁绊,那么就斩得更彻底一些,“澄儿,萱儿,乖,你们不是最听母皇的话了吗,母皇想做的事你们一定会同意的是不是?”
“不行,其它事情我们都支持母皇,但是唯独这一件事不可以,母皇,咱们不烧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送给萱儿可好,这画画得多好,烧掉了多可惜。”
见两人都是渴求的眼神看着她,无期的眉间掠过一丝褶皱,“来人,将公主和皇子带下去。”她冷声吩咐道,从前的她绝不会拒绝孩子的任意一个要求,她是变了,变得很彻底。
“娘亲,我不走,萱儿不走。”萱儿拽着她的衣衫。
“不走就乖乖站在这里。”她很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一点,但是每次一开口绝对是冰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
“本皇今天就是要让人明白,本皇可不是你随时能够肖想的人。”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火苗飞快的扔了出去,泛黄的画卷一碰到火便立刻燃了起来。
“娘亲,不要。”萱儿很是着急的想要扑过去,想要将火焰熄灭,还没有迈出一步就被无期抓住了衣领动弹不得,只剩下小短腿和小手在空中挣扎。
澄儿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眸却是死死的盯着那火,若是有心之人现在就可以发现,澄儿的动作和旁边的一人一模一样,皆是负手而立,眼眸幽森的盯着那越烧越旺的大火。
“娘亲是坏人,娘亲是坏人,萱儿再也不喜欢你了。”萱儿狠狠的咬了一口无期,无期手中吃疼,暂时放了手,萱儿趁机拔腿就跑,澄儿连忙追了上去。
“好好看着公主和皇子。”无期冷声吩咐道,立马便有人追了上去。
她转身朝着凤座走去,碧玉则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她当真已经绝情至此。
玄烨,你不愿放手,那本皇帮你一把可好?
这个结果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新帝竟然一口气将所有的画像都烧了,且不说这是人家千里迢迢送来的礼物,光是画这些画就需要花费一千天,新帝当真也舍得。
碧玉怔怔的站在大火前面,方才的一切来得太快,还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就已经发生了,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大火已经将所有画卷燃烧,她来不及做任何补救。
面前的红衣女子已经傲然转身离开,而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和她半点干系都没有,她重新坐上了凤座,冷淡的声音传来,“玄月使者,入座吧。”
声音之中仍旧没有半点感情,碧玉早已经气愤不已,几步向前,似乎就要冲到阶梯上去将那个绝情的人拉下来,一旁的侍卫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唯恐心生变故,故而马上上前阻挠。
“皇后娘娘,你当真好狠的心肠,皇上这些年来为了你牵肠挂肚,当年的事情分明就是一个误会,而你非要做到这样狠心的地步么?将皇上的心狠狠蹂躏,华容,你不要以为现在你坐了女皇就了不得了,你忘记当年是谁将气息奄奄的你从水里救起来?你……”
面对碧玉的指责,无期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周围的官员之中炸开了锅,方才她们就在猜测这位玄皇和新帝是什么关系,现在一听,两人从前绝对发生过什么事情。
无期仍旧是以手衬着头,淡漠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在旁人眼中看来,她的这个表情是有多么傲慢和冷漠,碧玉饶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何就在三年的时光之中变化这么大。
待她停口,无期才淡淡开口:“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该本皇说了,各位大臣想必先前也听清楚了先皇的遗诏,那你们好好告诉这位使者,本皇叫什么名字。”
百官异口同声道:“拓跋无期。”
碧玉的身子后退了一步,她舍弃了过去,连名字都舍去了么?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是有多可笑,现在还在心中想着遇上她要怎么开口,可是啊,这个世上并不是你对旁人如何,旁人就会一心念着你,看样子,这些年来她过的很好,至少从来没有想过皇上,没有念过自己的主仆情。
“女皇陛下,是奴婢唐突了。”她收敛了表情,抬起头时脸上也是一片冷漠之色,她今天已经丢脸至此,若是再做其它事情只会让人笑话而已,现在她代表的是玄月,而且是皇上的脸面。
最好的办法便是不做,什么都不做,她冷漠的坐到了天庆使者身旁,眼神有些落寞的看着场中原本站在箱子旁边的那人,皇上,你可知道你的一番真心,在她面前却是什么都不是呢。
那人直勾勾的看着座上之人,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冕旒下的她是什么表情,但是唯一确定的是此刻她也是在看着自己的,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对。
她冷漠的如同是初见,而他眼眸一片受伤。
无期,便是后会无期么?华容,你好狠的心肠,潸然隐去人群之中,无人看见他袖中的双手却早已经紧紧的蜷在一起,留下了道道的血痕。
这一场来得快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