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董胡声依仗在本地的显赫声望,把他的那两条掀心的搅屎棍安插进了学校。董家两位公子爷就这样依靠着老子的荫庇先后成为本村小学的一名代课老师,虽然名不正言不顺,毕竟也算是公家的人了。这两位公子哥倒也争气,尽管是文墨不通,唬人的法子却不少,把那些拖油瓶的小屁孩待弄得言听计从,姑且不理识字不识字,听老师的话如奉圣旨倒是真的。家长们虽怨声载道,亦奈其无何。后来,董胡声又耍了点手段,通过关系打通了各种关节,这两条蛆就名正言顺的化成蛹——给转正了。有了理直气壮的底子之后,董胡声就希望他的儿子能找到一个同工同酬的女孩做为他的媳妇。董胡声的大儿子董正,一向对老子的话还算听得入耳,听众了董胡声的安排,娶了个也是当教师的女孩——邻村村长的千金。每当在人前提起这桩门当户对的婚事,董支书对自己的一手策划的结果,心满意足得撑破肚。
“支书,虎父无犬儿哩。听说正哥儿的媳妇是陆村长的千金,也是教师身份来的。这么说来要是你们家阿高也娶了个吃公家饭的回来。到那时,你们全家既不都是公家的人了?”有人溜支书同志的须。
“想就是这么想,”支书大人毫不掩饰的笑道,但随即就拉紧了脸。外人不禁要问,是什么令这个只要在上上村跺跺脚,都会发生sān_jí地震的支书同志这么掀心顶肺呢?原来还是官老爷家自己的事,像他这种老官,外面的大风大浪对这样的坚船利炮是毫发无损的,除非他自己内部出了状况,才让他手足无措。这种掀心事就发生在董家二少身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狗杂种,董支书有时忍不住这样乱骂,天下间那么多的女孩不去找,非要看上隔壁张寡妇的女儿刘凤。看上刘凤本也是无可厚非,人家也是靓女一个,窈窈淑女,君子好逑哩。顶多就是个村女嘛,没有财政工资罢了。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出在支书身上,原来支书早年与这张寡妇有过一手。刘凤也就是那时得的,支书同志总是怀疑这个女孩是他的骨肉,所以老实反对儿子的行动。问题是董支书又不好直接挑明个中原委,只是一味反对。谁料董二这个混帐东西,做父亲的俞是反对,俞是投入,乃至生米煮成饭。董胡声一看形势紧急,竟然采取了一个极端的手段,暗中意会计生站,把刘凤给抓去了,顺势把大肚也给下了。下了也就下了,董胡声还怕董高不死心,在手术中,叫人顺机把刘凤给结扎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张寡妇岂肯善罢甘休,但人家口大你口细,最后,竟给董胡声一口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总无生,”那天,张寡妇一脱往日缩缩闪闪的恣态,直杀上门,“你凭什么把我女儿给阄了!还有那可是你们家董二的种!天杀的,虎毒尚且不食儿哩,那可是你的孙!……”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董胡声先头还想安抚一下,但看势头不对,一下了把张寡妇拖进他的密室,把她压在身下,说,“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听的,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畜牲,你这个千刀杀的……”披头散发的张寡妇,又对着董胡声又抓又骂。这个平日在上上村高高在上的一号人物,此刻不声不响,凭着张寡妇抓,任着张寡妇骂,选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怀柔政策。只有做大事的人才这样,沉着,不急不燥。直至张寡妇骂够了,打够了,累了。董胡声才放开身体下手麻包,点燃一支烟,把密室里的电灯打开,坐在缩成一团的张寡妇身边,看了一眼泪水鼻涕一脸子的张寡妇,说
“……阿凤,是不是我的?”
“不是,不是,……一万个不是!”
“不是我的,是谁的!”董胡声咆哮。
“是谁的,都不是你的……”
张寡妇无力地举手打董胡声,可惜无气无力,如按摩。
“这么说来就是我的!”董胡声自以为是的重重的喷了一口烟,夹着烟,在空中挥了个圈,“除了我,还能是谁的!”
一直以来,董胡声都自认为刘凤是他的骨肉,因为张寡妇的老公刘东天生就是性无能,这是上下三村都知道的事。这个张寡妇是死鬼刘东花了二千白花花的工农兵从人贩了手中买回来的婆娘。这个人样姣好的婆娘大概在人贩子手中折腾惨够了,到了刘东手中,竟不再像其他人家买回来的媳妇,抓抓跑跑的往返折磨,一到了刘东家就安安份份的静下来,一心伺候刘东。当然,死鬼刘东也自己知道自己事,买个媳妇回来是壮壮门脸,内中的事他是无能为力的了,也就听凭媳妇去找谁耕耘就找谁耕耘去,自己装事不知,懒事不理。欢迎关注信公众号(wap_),《河鞭》随时随地轻松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