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尧颓然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眼前再看不见一丝光亮,混沌空蒙之中只剩自己孑然**。
终于连男人都受不了她,默默离开了吗?
萧尧猛然间回想起自己是如何跟踪殷重,看到了他和慕少黎恩爱神情的画面,原来他带自己搬回萧家居然是为了给他家真正的女主人腾位置!多么可笑,他想要她搬走明说就是,何必费如此大的周折?
萧尧怒气冲冲的跑回萧家,狠狠发泄了一通脾气,砸碎了许多东西,却依旧平息不了她心中的嫉妒和愤怒,男人一回家就看见满室狼藉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换作自己一定同样无法忍受吧!
“尧尧?你在哪里做什么?”
殷重正打算回卧室睡觉,不曾想看到了瘫坐在卫生间门口的萧尧,她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殷重看见她神情呆滞的脸庞上闪烁的泪光。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殷重心中一痛,连忙飞奔过去试图将萧尧抱起来,萧尧却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死死揪住他不放,还问了一句令他啼笑皆非的话,“你怎么还没走?”
“走?这么晚了你想让我上哪儿去?”
萧尧呆滞了好一会儿,确认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的幻觉,顿时哭出了声来,猛的扑进他的怀里。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哪儿去了?我醒来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走了,真是吓死我了你指的吗?”
殷重没有多想,只把萧尧的小题大做当成了抑郁症患者的患得患失,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被安慰,一边柔声解释道:“我就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风,哪儿也没去。”
萧尧更加用力的将男人抱住,恨不能把自己融入到他的胸膛里,上一刻还沉浸在失去殷重天塌地陷的绝望里,下一刻就被失而复得的喜悦淹没。
经此一遭,殷重在萧尧心目中的地位越加珍重,毫无疑问,如果她连男人都失去了就真的连活着的勇气也失去了!
因此萧尧暗暗发誓,无论殷重和慕少黎旧情难忘还是旧情复燃,即使拼的鱼死网破她也绝不能让慕少黎把男人抢走!
“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不给你添麻烦,你不要离开我!”
“傻瓜。”被所爱之人迫切需要的感觉令殷重的精神得到极大的满足,同时绵密如针脚的怜惜充斥着他的胸膛,无尽**溺的在萧尧额上落下轻轻一吻,轻声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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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尧起**了。”
又是一天清晨来临,殷重率先醒来,轻轻推了推萧尧,看她迷糊的嘤咛一声翻个身拿被子把自己整个罩了起来,不禁觉得好笑。
“尧尧快醒醒,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殷重含笑将裹得像毛毛虫似的萧尧从被子里挖出来,亲了亲她的眼角。
萧尧好不容易睁开了困倦的睡眼,咕哝道:“去哪儿啊?你今天不上班吗?”
“走嘛,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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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来医院做什么?”
萧尧望着眼前熟悉的白色建筑,心底隐约抗拒,她活了二十几年,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除了家里,就是这座医院,这里有她最痛苦最绝望的记忆。
殷重看出了萧尧的不适,主动牵起她的给予鼓励,“别怕,有我陪你,我们一起进去,相信我,你一定会不虚此行的!”
萧尧的心里一半是抗拒一半是好奇,半推半就的跟在殷重身后走进了医院,上电梯,出电梯,沿着走廊直走,左转,出现在萧尧头顶的赫然是“婴儿房”三个大字。
萧尧隐约察觉到了殷重的意图,脸色变得很难看,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别走尧尧!难道你不想看一看这世上仅剩的与你血脉相连的亲人吗?”
萧婉妮死了,可她的女儿还活着,此时此刻就在与萧尧只有一墙之隔的婴儿房里,若不是被殷重哄骗到这里,萧尧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又或许不是忘记,只是刻意不愿想起来而已!
“我一点都不想见她!”萧尧咬紧下唇,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反正她活不了多久,见或不见有什么意义?”
萧婉妮的女儿患有严重的再生障碍性贫血,至今没有找到匹配的造血干细胞,危在旦夕,萧尧不想见她是因为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殷重死死拽着萧尧的手腕不放开,眉目间显而易见的愧疚,“尧尧对不起,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什么事?”
“就……”
“这不是殷总和萧小姐吗,真是稀客!”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殷重未尽的话语,一回头就见一位穿着白大褂异常眼熟的医生,正是当初为萧尧做血检的那位。
萧尧礼貌的招呼到:“李医生你好。”
然而李医生对萧尧的态度却奇怪的冷淡,看都没看她一眼,扭头往婴儿房里走去。
萧尧神色难掩尴尬,不死心的追问到,“若是我有什么冒犯了李医生的地方请直说好吗?”
李医生停下了脚步,却依旧没有回头,没好气的道:“你没有冒犯我的地方。”
“可是为何你对我是这样的态度?”
李医生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萧尧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下定决心一般朝她走来。
“这是小豆豆的病历你自己看看吧!”小豆豆是医生们为萧婉妮的女儿取的小名,“上个月小豆豆呼吸道感染,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