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西郊,一片人迹罕至的大山里,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杜文宇提着手电筒站在一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屋边,在他面前是一个长满青草的小土堆,土堆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杨鹤年之墓。
杜文宇在茗德轩呆了很久,一直到很晚才离开,下午金小诺就打电话告诉他今晚会忙得比较晚一点,所以杜文宇哪里都没去,去那家酒馆买了两坛酒,提着就来了山上。
“老先生,晚辈来看你了!”杜文宇道:“给你带了一坛好酒。”
杜文宇拍开一个酒坛泥封,直接就对着坟堆倒了起来,把酒坛里的酒倒光了。杜文宇没有看到原来那几只大白鹅,只在坟堆旁边看到了一地洁白的鹅毛,整整五只大白鹅的鹅毛。
“今天来了一个叫姜仲义的人,声称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个人实在太强了,晚辈感到很无力,要是先生还在就好了,晚辈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忐忑不安,心中茫然啊。”
杜文宇从茅草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凉席,垫在地上后坐了下去,手提电筒放在他的身边,照射着那块不大的石碑。他打开另一个酒坛,也不用碗,提起酒坛就喝了起来。
“晚辈曾答应过先生,他日修为如若荣登圆满,就会前往蓬莱仙岛为先生做一件事,今天那姜仲义说,那一天只要到来,就是我的死期,以前从来没听先生提起过这一点,所以我不相信那个姜仲义,我不信他在这个领域能赶超先生,如果那一天我会死,或许跟姜仲义就有关。”
杜文宇喝了几大口酒,吐出满口酒气,“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完成先生临终遗愿,帮先生找到您的孙子,助他夺回大玉罗盘。”
在坟头坐了许久,一坛五斤装的竹叶青被杜文宇喝掉了五分之一,杜文宇神色微醺,索性仰躺在凉席上,双手枕着后脑,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姜仲义的出现给他带来了太多信息量的冲击,上古蛮荒时期似乎遥遥在望,根本没有远离,但纵观太阳系也找不出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那一片茫茫无际的蛮荒大陆究竟去了何方,为什么能够凭空消失?
这一切都是迷,但姜仲义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他都说地球这片天地会把修行者永远桎梏在大乘境,他到底有没有打破这个桎梏,杜文宇对这些都心里没底,要是姜仲义真的成为千古第一人,打破了那个桎梏,杜文宇将来凭什么去跟他斗?杜文宇总觉得姜仲义也在寻找蛮荒大陆,不管他有没有打破那个桎梏,他都不可能甘心留在这一片天地。
大乘境之后还有一些什么样的境界,修行界似乎无人知晓,哪怕他们神农氏一脉也无从得知,杜文宇不知道那几个传承超过万年的宗门是否有资料记载,轩辕门,天魔宗,姜氏一族,还有几乎不为人知的蓬莱仙岛。
就在杜文宇想得出神之际,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顶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四个人,四人出现后并没有立马呈包围之势将杜文宇包围在中央,显然是极为胸有成竹,无论如何杜文宇都跑不掉。
杜文宇坐起身,入眼的是四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两个入虚境两个炼神境,两个炼神境老者都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但是看向杜文宇的眼神却充满了仇恨。
“四位不辞辛劳,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都尾随到了这深山老林里,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善意。”杜文宇提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酒。
一个入虚境老者神色淡漠,看着这个年轻人,道:“不错,我们就是来杀你的。”
“我并不认识几位,知道你们都是高手,自知今晚难逃一死,但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们,为何要来对付我,能否让我死个明白?”
一个炼神境老者死死盯着杜文宇,眼里充满了仇恨,“不认识我们,你可还记得被你废掉的卢韦嘉和周显?”
杜文宇站起身,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他将酒坛内剩余的酒缓缓倒在了墓碑前,“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两个败类的长辈报仇来了,我记得曾经也有两个快要入土的老家伙来找过我,不过都被我宰了。”
此言一出,四人尽皆变色,尤其是卢元鹏和周显的爷爷周彪,两人怎么都没想到,两家的老祖宗会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杀的,他们以前一直以为是两个老祖宗久不出世,无意间冲撞了修行界哪个大宗师才招来杀身之祸,两人心中的仇恨再次上升,但对杜文宇又有些忌惮起来,能够杀掉两个入虚境的老祖宗,他们两人肯定是不够看的,但在看到前面两个好不容易请来的大真人之后,心中镇定下来。
这两个入虚境根本不是他们两家的老祖宗能够比拟的,一个是聚义门忠义堂堂主齐志贤,一个是天山派首席长老冯天魁,齐志贤不仅是卢元鹏的师傅,更是聚义门门主李道齐的师兄,而冯天魁同样来头不小,是天山派逍遥真人的师弟,两人如今都年过百岁,是修行界非常有名的老牌入虚境强者。
卢元鹏和周彪能够请到他们两人亲自出手,不光是运气那么简单,之前聚义门和天山派都曾派过高手护法护佑两家安全,如今京城风云际会,修行界大大小小的门派几乎都来齐了,齐志贤和冯天魁自然也都到了京城,在卢元鹏和周彪的运作周旋之下,总算是把两位老神仙请到了,付出的代价自然不小。
卢元鹏和周彪如今都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非同小可,竟然是杜崇文那个老家伙的孙子,这个消息被他们得知后,心里更是难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