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风低沉的喘着粗气,他越想控制自己的情绪身体越发颤抖的厉害,腰间的伤口在一跳一跳的疼痛。
他为了姜一离背弃了对项问夏的诺言,那是他坚持了十年的信念,十年对一个人的来说不长但也绝对不短。十年里江霖风封心所欲,终于又再见项问夏的一天,可是一个姜一离就让他推翻了过去全部的坚持。
他用十年的时间等一个女人,却在短短几个月里成了姜一离手下的奴隶。
这些江霖风认了,他得面对自己的心。
在纠缠在信念和爱情的这段时间里,姜一离一共赏了他三个巴掌,他是跺一脚都可以让整个商界颤抖的男人,却甘愿在一个女人的面前低头。这江霖风也可以忍受,毕竟他给了她伤害。但是人怕比,江霖风抬头看面前气愤的姜一离,她的脸上就浮现了项问夏的笑容。
项问夏在他的印象里从未生过气,她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无论说话做事全部都会按着自己的心意,江霖风不是眼瞎也不是耳聋。
项问夏来看她的时候,他听见项问夏站在窗边接的那通电话,也猜得出他那个朋友言临宇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他看得见项问夏端起姜一离做的冷食时,脸上的表情。
所以那晚江霖风话语柔软了下来,因为聪明如项问夏,她什么都没有抱怨。
江霖风闭了闭眼,“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最基础的东西是什么?”
这明显有些不对主题。姜一离哑口一下,“现在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跟踪我的事情!”
“说!”
江霖风暴躁着一声,闷拳捶在床上,男人额头的青筋乍现,这样的江霖风告诉姜一离他是必须要求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
姜一离别过头。但是姜一离不是不知道,是信任吗?
江霖风问自己这句话的时候,难道他就不想想自己?如果他信任姜一离的话,为什么还要做出跟踪的事情。姜一离现在还有什么?就只有这个男人了不是吗?
她甚至明明知道江霖风和项问夏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再那,姜一离也妥协了。她的妥协意味着她现在只是一个小三,不是抢了人家丈夫的小三,而是即将看着那个人结婚还甘心做小三。
姜一离润了眼底,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反而觉得江霖风这个话题真的是太可笑了,笑到很想哭出来。
“既然这样,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在一起吗?”江霖风冰冷着语气,有一丝的沮丧,但姜一离别着头却看不见。
那是在很久之后,姜一离回想起了今晚,她为什么不去看江霖风一眼,说不定就从这男人的眼睛里就看到了他的心是向着自己的。
可此刻的姜一离望着窗口一片黑暗,她倔强的说,“你一场一场的演这么多戏,就是为了今天让事情看起来是我对不起你?我姜一离是求你回来的,所以你满意了。”
姜一离身体强烈的颤抖着一下,她用袖口胡乱的抹了一下眼角,“反正我贱命一条,自尊也早已碎了一地,我不在乎。[看本书请到底的,自此之后同城不见,即便见了我也只当从未认识过你!”
姜一离自认为转身的动作是潇洒的,那是她全部的尊严。
因为她的贫贱对照男人的财气,因为自己的孤独对照男人的幸福,她剩的就这么点骨气了。
姜一离伸手一拉房门,呼的一下子冷气扑面而来,只让他被呛了一口气,人也冷到瑟缩了身体。
“姜一离,你不后悔?”
姜一离回头却不敢看江霖风的眼睛,“我从来没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江霖风紧忙追问了一句,“你对我的曾经也不后悔?”
嘭!
门摔上是好大的一声。
姜一离一手扶在楼梯的把手上,就瞬间软了身体。
尊严换来的是万箭穿心把的疼痛,姜一离闷不出声,一只手抓紧了胸口,感受那个一点点在结冰,寒气蔓延了整个身体。
这回是真的完了吧,彻彻底底的,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开除的事情会被发现,也不用担心面对项问夏那些怨又内疚的负赘感。
可他为什么还问曾经……
“姜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管家匆匆的跑上二楼,从地上强拉起姜一离的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言先生帮忙喊医生过来。”
姜一离朝管家摇头就只是哭,嗓子里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下楼,一步踉跄两步。姜一离走出这别墅,穿过庭院,在这3米高的高墙之外,她仰头看天,快到冬天了,希望这个冬天不要太冷。
姜一离用步量着从江霖风家到自己住处的距离,别墅区长长的沥青马路,一共又49对路灯,有134对树,接着她看见了五光十色的夜景,透过泪水那些各色的光晕揉在一起,像极了小时候看的万花筒。
以她的速度,是5个小时又13分钟。好不容易走完了。
姜一离伸手掏着钥匙,门一开黑暗的一片,她看着那些模糊的影像,手下探到了柔软的垫子,就这么一头栽了进去。
“季楠,你能不能下班之后来我这边一趟。”
季楠接到姜一离电话的时候,都已经在准备带着摄像师出发了,姜一离就临时来了电话。这丫头,又tm变卦!
但是似乎又不对劲,季楠试探着问了一声,“你嗓子为什么这么哑,病了?”
“我恐怕去不了你公司了,如果可以的话,你来一下,最好……最好也别带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