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的脚步就这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顾凉尘怔怔的站在床边,身体像是被冻僵了一般的动弹不得。
贺承俊说的没错,在那些人眼里,刚刚黎向南的做法再正确不过,那是他的未婚妻啊,难道不应该疼爱吗?
“乖,你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贺承俊走上前,将顾凉尘揽进自己的怀里,灼热的大掌覆上顾凉尘的头顶,声音像是施了魔法一般,在顾凉尘的头顶上回荡着。
她们真的已经不可能了吗?
顾凉尘在竭尽所能的说服自己,刚刚明明她还在黎向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松动和暖意,她明明就要说服黎向南了,让她搬去和他一起住,事情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种样子。
“我不相信,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子衿不会无缘无故的摔倒的。”
顾凉尘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而且陆子衿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在她要说动黎向南的时候摔,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笨蛋,陆子衿这么做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了。
“她是不是故意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已经相信了。”
贺承俊优雅的转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脚下的皮鞋踩在毛毯上,发出矜贵的沙沙声。
顾凉尘的心底再次一阵,胸口处因为黎向南离开的那一幕而感觉到了一阵疼痛,心思不由的晃了晃,竟然微微有些出神。
“别再为他伤心了,你等他六年,凉凉你还不觉得够了吗?”
“不是我等了她六年,是我辜负了他六年。”
顾凉尘喃喃的开口道,她现在想补救,想救赎,为什么就这么难?
“既然已经辜负了,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补救的,尤其是感情。”
贺承俊的话说的在情在理,顾凉尘只觉得酸涩的眼眶再次一疼,有温暖的液体滑落下来,瞬间变成了冰凉,顾凉尘抹了把脸上眼泪,似乎听到了贺承俊细微的叹息声。
很快一条白色的锦帕递到了顾凉尘面前,在她接过的瞬间,被人霸道的拥进一具温暖而干澡的怀抱里。
“我让你哭一次,只能这一次,以后再也不要了。”
贺承俊的声音在顾凉尘的头顶幽幽的传来,气息打着她发顶的青丝,有些微痒,又有些灼热。
顾凉尘后背挺的笔直,身影僵了僵,下一秒扑进贺承俊的怀里,开始有细碎的声音缓缓的从指缝间传了出来。
人都说,眼泪是最发发泻的东西,顾凉尘这六年却从来没有掉过,不管她一个人带着对对有多么的辛苦,顾凉尘也没有觉得自己可以难受到去流眼泪。
可是今天,她再次忍不住想哭了。
似乎回来的这短短的几个月时在,她的眼泪比六年之中都多的多。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舒服了。”
男人略显笨拙的手掌拍打在顾凉尘的后背上,一直都是骄傲无比的男人,竟然是第一次因为看到一个女人流泪而觉得心疼。
甚至想要把她紧紧拥在怀里的感觉越加的强烈,那双深邃的黑眸此时幽冷无比。
“黎先生不用担心,陆小姐只是一些皮外伤,擦破了点皮,并没什么事情。”
医生给陆子衿包扎好后,看向对面的黎向南解释道。
虽然陆子衿看上去格外的狼狈,因为发抖的身子也让人越加觉得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伤害。
事实上,身上的伤口只有一处,还是玻璃杯掉落后划伤了陆子衿的小腿,虽然看上去很长一条,却只是险险的擦破点皮,向乎是不用怎么处理。
黎向南点了点头,看着医生离开后,才缓缓的坐在陆子衿床边的位置,看着病床上还在瑟瑟发抖的陆子衿,眼底的寒意也渐渐收敛起来。
“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黎向南很清楚,顾凉尘是最注重自己形象的,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出现这种情况,而且当时陆子衿的身旁并没有其他它人,根本不会有人害她,也就是说……是她自己摔倒的。
可是陆子衿怎么会摔倒?
黎向南的视线锐利的打在陆子衿的身上,像是两把利刃,让陆子衿全身一颤,快速的底下头,眼底的一闪而过的慌乱。
从来都是举止优雅,大方端庄的陆大小姐,竟然在舞会上出现这种事情,黎向南相信陆子衿不会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我……我自己不小心歪了脚,高跟鞋挂到了地毯上,所以才站不稳摔倒的,南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陆子衿低着头小声而怯懦的开口道,随着她的话,声音里更是带出了几分的无奈和难过,那种淡淡让人怜惜的小心翼翼,让一旁的黎向南听了脸色带了几分柔和。
“好了,这些不关你的事情,你也是不小心,事情过去就过去吧!”
“可是……那么多人在场,我……”
陆子衿的眼眶里打着转转,一幅委屈极了的模样,雪白贝齿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红唇,任由咬出一道艳红的血色。
黎向南的指尖扣住她的下巴,将陆子衿的小脸抬起,让她可以放过自己娇嫩的红唇,黑眸里的柔情是那么清淅。
“没事的,我不会让其它人知道的,那只是一个意外。”
因为是顾凉尘办的舞会,而且都是酒店里的内部人员,顾凉尘开口的话,那些人自然不会是乱说的,更何况顾凉尘也不会傻的把这事任由别人捅出去,来抹黑自己的饭碗。
陆子衿收了眼泪,眼眶红红的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