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地过了些时日,她便也想通了,他回京迟迟不来找自己,却能赴周家之邀,可不是早把她忘了要另觅他人嘛,怪不得那些女子都打扮高贵华丽翘首以盼,都是奔着探花郎的风姿去的,加之他看到自己除了憎恶以外也没有久别重逢该有的情绪,更落实了她的想法,这想法一出也便释然了。
午后一觉醒来,叶氏喜气洋洋地端着几方绸缎进屋,见闺女磨蹭在塌上不愿起来,笑道:“懒猪儿,怎么这么多觉,快些起来,不然晚上要不睡了。”
沈卿卿俏生生地眯了条缝儿瞅她:“娘可不盼着我晚上早点睡嘛,不要我搅和了爹娘的好事。”叶氏通红了脸,拍下闺女俏圆圆的屁股:“死丫头,会戏弄你娘了,看我不打你。”
“娘亲饶命啊,饶命啊。”沈卿卿跪坐在床榻上,搂着叶氏的脖子求饶道:“我睡觉一向多娘亲又不是不知,娘亲与爹爹能够恩爱如初,真是羡煞女儿了。”叶氏脸也红眼也红:“我对不住你父亲,虽然你爹口口声声说有你一个就知足了,可是毕竟以后赴了九泉,也难有脸去见沈家祖宗。”说着就要抹起泪来。沈卿卿脸色一变,想到前世自己也痛失孩儿,不由悲从中来。叶氏见着闺女好好的也被自己惹哭了,强笑道:“不提这个了,你瞧,把正经事都给忘了,看周家给你送什么来了。”
沈卿卿见到水秀递上来的锦缎子眼睛一亮:“是周铺的双绣凤锦。”欣喜若狂地拿起来包在身上比划着,相中很久了,前世在世子府中也有穿过的,直叫世子赞叹她:凤姿盛虞,秋月不若。不想这世也有机会穿上如此昂贵之物。
这布料往闺女身上一比,好似天生就为她做的,屋子也闪耀晶光了,还不知道做成了裙裳要怎个美呢,叶氏叹道:“卿卿越来越俊了,难怪周公子回回都把好的往府里送。”可不是嘛,这么贵重的缎子,紫宸、嫩黄、湖粉都是闺女爱重的颜色。
“娘若有喜欢的,也挑了去。”沈卿卿一匹一匹看得仔细,果然是精贵,连沉重的紫也染得华美难言。叶氏看了却连连摆手:“这么华丽的颜色我可压不住,何况周家每隔一段时日都有送布料来,你爹都打笑说我们沈家能开一个料铺了。”
这个时候,淡碧从门外进来,悄悄给沈卿卿使了个颜色。待叶氏走后,她问道:“可是寻到茂家老宅了。”淡碧给小姐穿着绣鞋:“寻到了,便是不远,就在京郊陀庵林子后头。”不错,陀庵林是从京出城的旁道,犯了事都好逃脱一些。
沈卿卿勾着妩媚的唇角:“便要他晓得惹我沈家要吃什么苦头,备轿吧。”“是!”淡碧应了一声就出门了。
今日的日头灿烂得很,轿子里头沈卿卿拿了一个肚兜子大小的水景凤穿牡丹料子甩给颇显身孕的女子身上:“好好护住你的肚子,这可是你唯一的筹码。”
梅妍感激地道谢,窑姐儿哪有不识货得,这料子即便是她头一回伺候男人窑头都舍不得给穿的,于是摸了又摸爱不释手,甚至没有察觉到一旁沈卿卿讥嘲的目光。这女子被自己陷害了不但不计较,把她从牢子里头赎出来娇养在外头好吃好喝供着,若非怀了那臭男人的孩子,她甚至都不想出来了。
老茂是被一阵敲锣打鼓给震出来的,动静太大,这又是路边,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这是他在京城最后一处宅子,还是当年妻子的陪嫁,店铺倒了之后他便与妻妾搬到了此处,可不能再有什么差池。
出来一见原来是窑姐儿,劈头骂道:“你这贱货,怎么从窑子里跑出来了,那窑头收了银子也不办事,不好好看着却给你跑了。 [还念着旧情,哪知一见面男子竟然六亲不认,身后还有一个母夜叉虎视眈眈似要把她吃了,迅速抹了把泪挺着肚子道:“茂郎,你瞧瞧我都给你怀了身孕,你不是说你那婆子凶悍活该没有儿子,你讨得几房妾室也被害得怀了便落,你找我就是要在外头生个儿子好给你家传宗接代嘛,你瞧,我这都有了,你怎么就不认了呢。”
茂夫人一听,肥胖的脸上五官都纠集到了一起,杀人的目光一露,老茂都颤抖了一下,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少胡说,你每晚伺候无数个男人,谁知道是哪个的野种,你还要把屎盆子扣我身上,我可不干。”梅妍不是好欺负的,抹着眼泪就往老茂身上扑:“你个千刀万剐的,利用亲儿子去报复沈家,如今还不认你的亲儿子,我们母子没法活了。”
“什么报复沈家,贱人你说什么,给我,给我打出去。”老茂忙着去甩她的手,可是她力气大得惊人,还把肚子往自己身上蹭,不经意露出里面得肚兜子,拉拉扯扯间不知道撒了什么一股子怪异的香气扑过来。
“茂全贵,你这次不把这不三不四的贱人打死,我饶不了你。”身后的母夜叉双手插着腰恶狠狠地道,一副不罢休的模样,每逢她一发怒,即便是有了身孕的小妾,丈夫都是毫不犹豫地处置掉的,不怪她霸道,如今丈夫失掉了京城的生意闲在家中,只能靠着自己的嫁妆养活。
正等着丈夫在自己面前表忠心,哪里知道老茂脸上闪过红晕,拉住女子的衣襟一阵乱扯,那窑子出来的也是不要脸的,不但不挣扎还不知廉耻地呻吟了一下,身上的外裳被拽到了腰处,还好肚子大了恰巧能拖住裳子的衣带,否则就要光裸了,不过那红的耀眼的肚兜子全部敞露了出来。老茂目光一闪就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