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双眸之中一时尽是赤红之色,他眼光所及之处,顿时便有一团团赤红火焰丛生,那万万千千阴兵鬼卒瞬间被那一团团赤红火焰给席卷其中,然后那火焰火势更盛,不过片刻便把明空三人周身方圆数里内的万千鬼卒给燃烧殆尽。
只是,这短短片刻之间,明空周身却全是笼罩着一股浓重的死气和血腥之气,又哪里有半分生机。只是,三人此刻所处之地,乃是鬼气最为阴沉的九幽地府外城所在,散步在这片原野之上的阴兵鬼卒,又何止万万千千。
明空片刻之内,虽是消灭了数以千计的阴兵鬼卒,但是更多的阴兵鬼卒,却是源源不断地从后方前赴后继而来。而且,这些阴兵鬼卒虽然本身毫无意识,但是隐隐之间似是收到什么东西的控制,竟是散而不乱,直冲着明空而来。
片刻之间,便有更甚之前数倍数量的阴兵鬼卒,悍不畏死地冲入到,从明空双眸之中所散发出来的那团火焰之中。
那赤红色火焰,虽然看上去对阴兵鬼卒,天生具有克制和吸收之力。但是,物极必反,世间万事万物莫若此理,因此又过片刻,那团赤红色火焰,却是又猛然暴涨数寸,然后竟是再也吸收不了一丝阴兵鬼卒的阴气,竟是瞬间倒卷而回,直向明空所在方向而来。
青璃和青垆都是瞬间面色大变,这团赤红火焰,两人虽然不知道其蹊跷之处何在,但是方才那赤色火焰,将那万千鬼卒阴兵碎为齑粉,并将阴森鬼气吸入其中,两人却是亲眼所见的。眼见这团满含阴森鬼气的赤色火焰,直向明空倒卷而来,两人却深知,若是被其击中,其灵力修为所受伤害,怕是非有数百年光阴,不能修复。
青璃面上神色,瞬间之内,却是变了数次。她内心深处,一时之间,却是转过千百转,片刻之后,她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是多了一丝坚毅神色。
她秀足轻踏,缓缓向前踏出一步,这不过尺许的距离,她这般轻轻踏出,却一时之间风云巨变。一阵轰隆之声,从九天之上遥遥传来,紧随着那道轰隆之声,一道道闪烁着七彩琉璃光芒的光柱,从这片原野之上浓重的云层之中,轰然向下击来,看那方向却正是青璃所在的方向。
与此同时,青璃周身也是骤然爆发出一团白色光芒,她双眸之中,瞬时间先是七彩琉璃光芒,轮换映照,接着便是归于一片黑暗。
就在她双眸之中的光芒消散,归于阴暗之时,那九天之上的滚滚惊雷和道道七彩光柱,却是轰然击在了青璃周身四下之内,堪堪挡在了疾驰而来的那团赤色火焰之前。
身在一旁的青垆,眼见这一切的发生,却是面色变得苍白无比,片刻之后才微微恢复了一丝血色,微微一叹,轻声说道,“天狐秘术千千万,你不学媚术,不学千变变化之术,却单单学这逆天而行的轮回之术。你体内月色宝石若是还在,那也无妨,但此刻既然被圆智取走了,你难道不知道,如此逆天而行,会有什么后果吗?”
伴随着她淡淡话语,一时之间周围却是声响全散,空荡荡的原野之上,一时之间只飘散着青璃淡淡的话语,“如今又哪里有天道,就算我违逆而行,也不过是失去这双眸子,若是能救明空,倒也是值了”。
这句话虽甚是轻柔,但却是直向外飘散去数千丈之遥,那原野之上的万万千千的阴兵鬼卒,却是突然之间一起尖叫起来,那尖叫声中满是凄厉笑声,笑声汇聚在一起,似是又带了一句话语,“值了,真的值了吗?”
青垆面色又是一变,周身青金两色光芒暴涨,将明空和青璃笼罩其中,朗声叱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装神弄鬼?”她话语一落,那凄厉叫声却是瞬间消散无形。
中土以西不知几千几万里外,幽冥血池之下千百丈处,修罗七屠塔极深处。
此处却是一极为宽敞的密室,密室之中四周石壁之上,却是遍燃白烛。每两只白烛之间,却又有色泽黝黑散发阴沉鬼气的铁柱,所隔成的牢笼。
其中一件牢室之内,却是关着一白发苍苍老者,和一只浑身毛发色泽纯白,但是九尾齐断的九尾天狐。却正是当日被从玄元门通玄山上掳走的清散子和苏宛。
密室正中,此刻却是端坐着两人,远远望去,却似是正在对弈。
其中一人苍发鹤颜,身上披着一件颜色发白的金红两色交织的袈裟,脖颈之中挂着一串紫色珊瑚佛珠,却正是圆智。
圆智,右手食指和中指轻捏着一枚色泽圆润的黑色棋子,却始终不曾落下,他脸上本是波澜不惊的神色,此刻却是掠过一丝微微的焦急之色。
片刻之后,他举目望向对面端坐那人,缓缓说道,“先生,可否允老朽悔一步棋?”
端坐在圆智对面的那人,却是一言不发,只微微摇了摇头,密室四周石壁之上白烛所散发的烛光,打在他面颊之上的青铜面具之上,更泛起一丝冷冷寒光。圆智见状,却是微微一叹,喃喃说道,“再怎么说,我也算是老人家,这礼让之心,先生总该是懂的吧?”
那头戴青铜面具之人,只是一双眸子,紧盯着棋盘,又微微摇了摇头,并不发一言。圆智无奈说道,“先生如此,真是无趣地很,老朽和先生连下了八十盘,皆输。若是这八十一盘再输掉,老朽实在没脸再和先生下棋了。先生还是另找他人吧。”
那人闻听此语,却是微微一怔,片刻之后,却终是淡淡说道,“世